宋倾城面无表情指了指裴淮之。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伤口处,赫然是宋倾城的衣衫碎布。裴淮之一时间有些语塞,脑中浮现出之前的放纵,所以说是他欺负了她。
他佯装咳嗽一声,以掩饰尴尬。
宋倾城等他说些什么,但是就几个呼吸过去了,裴淮之却仍旧只字未言,自顾站起身子,打量四周。
宋倾城:“.....????\"
这人就想这么算了,诚然此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但她就是感觉心中似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三爷,就不解释解释?”
她终于还是气鼓鼓的问道。
谁知道对面的男人似是眼中晕染了笑意,“解释什么?”
“当然是,当然是.....”
她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宣之于口。
“夫人。”,裴淮之喑哑的嗓音,“你让为夫解释的是什么?.....嗯?”
对方说完这话,便没了下文。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又不是需要顾及男女大防的陌生人,确实不需要解释。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裴淮之将坐在地上气鼓鼓的姑娘拉起来,手与手接触的一瞬间,忽忆起昨日,那娇娇软软的触感,他无意识的吞咽了一下,似乎有些食髓知味。
“不错!”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宋倾城有些疑惑,“什么?”
“挺勇敢,不愧是我裴淮之的妻子”,裴淮之语气骄傲的说道,这事要是发生在别的大家闺秀身上,恐怕早就哭哭啼啼,吓破了胆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而面前的同样是长在后院的小姑娘,竟然敢近身搏杀于刺客,还能冷静的将他一块带出密林,只这一魄力,别说姑娘家,也已经胜过不少男儿了。
璞玉浑金, 到底还是属于他了。
闻言,宋倾城忍住想要瘪嘴的冲动,她的好跟他有什么关系,好似他的附属品一样。
“现在,我们去哪?”
既然裴淮之醒了,宋倾城便懒得在动脑子,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无意识的依赖。
裴淮之把罩在宋倾城身上的长衫又紧了紧,将细腻的肌肤遮的严严实实,沿河北道去济州。
“书棋他们呢?”
“自会与我们会合!”
闻言,宋倾城点点头,任由裴淮之牵着,突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很快很杂, 闻声,来人不少。
宋倾城面色一白,身子更是一瞬间僵硬,她可没有忘,这波人的目标是她,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脱。
怎么办,要不然大义凛然一次,反正刺客的目的是她,她佯装跟他们走,掩护裴淮之离开,届时搬救兵来救他。
她这么想,也是这么说的。
没想到裴淮之听完她的建议直接沉了脸,声音冷的像冰,“不可!”
果不其然,刺客一行并未放过破败的驿站,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
“哐当!”
本就摇摇晃晃的门,瞬间轰塌 , 溅起满屋子的灰尘。
裴淮之用袖子替宋倾城遮住灰尘。
打头的人带着十几名刺客鱼贯而入,来人手持大刀,将两人围困中间。
刺客首领透过裴淮之,看向衣衫狼狈的宋倾城。
觉察到他的目光,裴淮之面色一沉,顺势移步挡在宋倾城的面前说道。
“阁下,竟是好大的胆子,一击不成,却还敢在此逗留,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
裴淮之站在宋倾城的面前, 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刺客头目开口道:“大人,只要将背后的女人交给我们,我们自然不会为难大人。”
“阁下是说是让裴某将妻子拱手让人!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命,你以为裴某为何在此,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一夜的时间,这会想来济州刺史已经离着不远了”,裴淮之神色一敛,语气中冷锐是让人心惊胆战。
“裴某是真的很好奇,阁下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所以特在此地等候啊!”
这话说的实在笃定,完全不像是说谎。
闻言,刺客头目心中依然打鼓,但却不想错过这次邀功的机会,正在犹豫之际,身边的同伴,俯身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
“头儿,属下听闻此人心思深沉,最是精于算计,不可能明知道后有追兵,却依旧在此逗留,定然有诈,我们还是退吧!万一身份暴露了,坏了主君的事......”
裴淮之见人已经动摇和犹豫,心中已经了然,背后之人知他身份, 不敢要他的命,而且也只是图谋倾城。
“ 阁下,是要命,还是想赌一把,你想要带她走,不妨试试裴某的话是真是假!”
宋倾城躲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欣长的背影,明明浑身是伤,明明对方人多势众,她却生生在他身上感觉出了铁骨铮铮的气场,与宠辱不惊的气魄。
上兵伐谋!手段,魄力,心机,这个人一样都不缺!
刺客头目显然也被震慑住了, 犹豫之间, 已经是再而衰,三而竭。
“撤!”,刺客头目倒不是担心战死,他本就是死士,但是却害怕真如裴淮之所说,到时候被活捉, 他不敢保证, 他的人当中万可以熬住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