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来太子府已经两日了,除了第一日喝了安神药睡了一个好觉,其余时间都在紧张不安中度过。
她已经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这种一无所知的恐惧令她坐卧不安。
“我可是公主,是太子殿下的亲妹妹,你们敢拦我,不要命了?”夏侯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乐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冲出去,“我和公主是好友,她不过见我一个人孤单,进来陪我说说话也不行吗?”
门口的侍卫犹豫不决,太子有命不许任何人靠近,就连太子妃都不例外。
“你们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冲出去,伤了我你们一样是死。”乐瑶捧着肚子站在门口,一脸的决绝。
“你们放她进来,反正我也逃不出去,就让她进来陪我说说话而已,你们不说没有人知道。”
侍卫想了想,只聊一会儿应当无碍,最终只好点头答应。
一个是太子的妹妹,一个是太子看中的女人,哪一个他们都得罪不起。
“瑶儿,对不起,我才知道你的事!”夏侯婵拉着乐瑶的手一脸歉疚。
“你刚出月子就为我的事奔波,有何好对不起的,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乐瑶拉着她的手往院子里走,“怎么样你身体还好吗?孩子好吗?”
夏侯婵哽咽的应了声,“是个小子,我在月子里,冯玉不敢将你们的事告诉我,出了月子才知道母后和皇兄做的糊涂事,我进宫和母后理论却被罚禁足反省,这才耽搁了时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做这样的事。”
“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你一直在道歉,可这一切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乐瑶笑笑安慰她。
“不知我两个妹妹有没有受牵连,你可知道我二弟如何了?我如今一点外面的消息都收不到。”
“放心,你两个妹妹毕竟是外嫁女,娘家的事不至于牵连她们,至于二郎君一点消息都没有。”夏侯婵苦恼的摇了摇头,看着她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担心,忙又安慰道:“不过你放心,近来京中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
外面都在传关家之事是被诬陷的,朝堂上也有官员站出来要求彻查,这事儿且有的闹。”
“谢谢你,好在他们没事,我也能安心些。”乐瑶犹豫了下,问道:“北,北边有没有消息?”
夏侯婵一愣,空气一瞬间凝结。
乐瑶看出她的顾虑,拉住她的手握紧,眼泪在眼眶打转,“是生是死我都要知道,千万不要瞒我。”
“最新消息,事发地横尸遍野,尸体被野兽拖拽撕咬,又,又发生了雪崩,许多尸体被淹没,至今没有发现他。”
那样惨烈的战况,生还的可能不大!
“还好,还好,没找到就是好消息,一定还有希望。”乐瑶喘着粗气,肚子一抽一抽。
“你别多想现在先顾好你和孩子!”夏侯婵悄声凑近,“等你生孩子我再来,我一定会帮你,是哥哥他们错了,我不会让他们一错再错的。”
“谢谢你,婵儿!”当初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却在关键时刻愿意出手帮她,这份情意实在难能可贵,“此生不悔认识你!”
“我也是!”
……
夜幕降临,皇宫各处戒严,昏暗阴森的冷宫偏院,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在侍卫的簇拥下走进一间破败的房间。
房间里甚是简陋破败,只一张落满灰尘的桌子,几把圈椅,墙角摆着一排书架。
侍卫走近,转动桌角下的按钮。
书架缓缓向两边打开,一条昏暗的地道出现一直延伸到地下。
随着暗道打开,身着华服的女子嫌弃的用帕子捂住口鼻,在嬷嬷的搀扶下走进地道。
地道里阴暗潮湿,四处散发着腐臭味,地牢的尽头,一间牢房里传来铁链的“哗哗”声。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被人用铁链绑住手脚,呈“大”字形吊在半空中。
男子脑袋耷拉着,身上皮开肉绽,白色的中衣上染满了血渍。
听见有人进来,男子挣扎着抬头,此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关瑾玉。
“关瑾玉,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肯写下认罪书,指认关瑾君勾结盗匪意图谋反,本宫便放你归家,日后自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孙琼珍冷冷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皇后娘娘不必费心了,臣是不会招认的,臣的哥哥从无谋反之心。”关瑾玉虚弱的抬头,气若游丝,双眸却异常坚定。
“冥顽不灵!别忘了你的嫂嫂和妹妹还在京中,你不怕死可她们呢?她们的命你也不要了吗?”
“我妹妹已经外嫁,我朝礼法外嫁女不在九族之列,况且他们的夫婿并非白丁,皇后若想处置她们也得师出有名。
若是皇后一意孤行,不顾东肇律法,就不怕引得天下臣民非议?即便太子坐上皇位也名不正言不顺,惹天下百姓耻笑。
东肇建国不过五十年,皇后与太子便这般迫不及待鸟尽弓藏,难道不怕寒了臣子们的心,遭世人唾弃吗?”
“好,为了一个没有血缘的哥哥,竟然要牺牲自己的亲妹妹,既如此本宫就成全你!”孙琼珍气冲冲从地牢走出来。
宫人匆匆来报,“皇后娘娘,陛下要见您!”
孙琼珍双眸微闪,转而朝着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