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众人都到齐了,只三房当家人关成令没到,老太太皱着眉问:“他人在哪?”
小厮在门外回禀:“回禀老夫人,还没找到人,说是……。”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这个逆子,逆子在哪?”
关成令气冲冲的进来,见关瑾铭跪在地上,冲上去啪啪就是几耳光。
乐瑶听声音都觉得疼。
“母亲,儿子不孝,求您看在他尚且年幼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关成令跪地叩头。
“他每一次犯错你们都是这般说辞,也是我老婆子太好糊弄,竟让你们连旁的理由都不愿多说一句。”老太太一脸冷漠的看着这个庶子。
年轻的时候,她确实很不待见这个孩子和她的姨娘,认为他们分走了丈夫的宠爱,以至于对他多有疏忽。
老侯爷去世后,她的心结也打开了,觉得这些年对他们多有亏欠,以至于当初他吵着要分家业,她也没有阻拦随了他的心愿。
这些年他们稍有不顺意就会求到她跟前来,看在是老侯爷的血脉和那一点点歉疚之情上,每一次都会心软绕过他们。
可这些年来,三房竟然仗着她的纵容在外面为非作歹,再如此下去老侯爷辛苦经营的一切只怕要毁于他们之手。
“各位宗族耆老,今日叫你们来,有一事要宣布,还请众位给我老婆子做个见证,将来我到了地下也请各位替我向老侯爷做个证。
三房庶子关成令为父不慈,三房嫡长孙关瑾铭仗势欺人欺男霸女,四处败坏我镇国公府声誉。
如此胆大妄为下去,他日必然会闯下累计九族之事,为保我国公府百年基业,今日我在此郑重宣告,将三房从族谱中除名。
从今往后他们与我关家再无瓜葛,若今后再有作奸犯科之事,与我们关家不想干。”
“这怕是不合适吧!”关长森捋着胡须扭头看向老太太。
他也是庶子,当年若不是关长林仗着嫡子的身份处处压他一头,他也不会这一辈子碌碌无为。
如今他们得了势就想像甩包袱一样将他们甩开,那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他们。
“叔伯若觉得这般不妥,那就将他们记在你们那一支名下,将来若是惹了什么灭九族的祸事,千万别说我们是一家人就是。”老太太冷着脸回怼。
关长森害怕被牵连只好闭嘴不言。
“母亲当真如此绝情吗?”沈椒兰泪眼婆娑的看着老太太,“你们这是逼我们去死啊!父亲,您看到了吗?您的儿子,您最爱的儿子,如今被人像撵牲口一样轰出门,您泉下有知一定会为我们说句公道话的。”
关成宇皱着眉喝道:“还不将人拖出去,仔细扰了祖宗们的清静。”
关成宇一发话,小厮们立刻冲进祠堂将一家三口拖了出去。
……
后院凉亭下,四姐妹坐一块聊天,杏树硕果累累,树叶郁郁葱葱,阳光透过缝隙照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我听说三房不服,这些日子还在四处奔走,逢人就哭诉竟往咱们家泼脏水。”关瑾蓉满脸的嫌弃,仿佛提到他们是一件多么恶心的事。
“这事已经上报官府,如今说不得陛下都知晓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乐瑶低着头一笔一划写的认真。
她如今仍旧保持着每天练字的习惯,表哥可说了回来要考她功课的。
“别说他们了晦气!”关淑乐想想这事就气,当日她要去祠堂骂两句的。
母亲拦着她不让去,说是这事由长辈做主就行,她一个待嫁的姑娘不宜掺和这件事。
她去了少不得又要被他们抓着说她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传出去难听。
“说到陛下,我听说这个月公主就要完婚了。”关瑾乐不想再提他们免得影响心情。
“怎么这么快?”乐瑶一脸不可置信,前些时日才听说公主被指婚给今科探花,这才多久就要完婚了?
“是啊,我还听说公主不愿嫁,闹到绝食的地步,可陛下愣是没松口,铁了心要将她嫁了。”关淑乐压低声音凑近,“听说公主还拿死威胁陛下,皇后为公主这事还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结果陛下一气之下将婚期整整提前了大半年。
好在公主的嫁妆一应物件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否则还真赶不及。”
“唉,即便贵为公主,婚姻大事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她爱慕大哥这么多年,这一下让她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真是可怜。”关淑蓉不由叹息感慨。
乐瑶不以为然,她反倒觉得是那个被皇帝看上的今科探花郎比较可怜,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熬出头。
还没来得及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就被迫尚了公主,还是一个刁蛮任性,心里装着别人的公主。
这还没成亲,头上就顶着一片青青草原,他还不得不强颜欢笑,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但凡演技稍微欠缺,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
“话说回来,按理说陛下这么喜欢大哥,怎么就不同意公主嫁到国公府来呢!”关淑颜歪着脑袋问。
“你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