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气直接套回房间,坐下来点燃眼静静平息许久。我也不知道楼下母女还在做些什么。见沈惠迟迟没有上楼,干脆简单洗漱一下,钻进被窝便迷糊过去。
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突然感到呼吸受阻,睁开眼睛,才发现沈惠披着睡衣坐在身边,正拿手捏着我的鼻子。
“倒头就睡这么死了?装的吧?”
我也起身披上睡衣:“我刚睡着了?我都不知道呢!可能是今天买菜做大餐,有点累,又喝了点酒。”
“少装蒜!”
“真的!”
“可我今天太高兴了,太兴奋了,到现在还一点睡意都没有。”沈惠说话间,突然紧紧搂住了我的头,送给我一个无比真挚、无比深情的热吻:“谢谢你!孩子能有今天,全亏了你。看到孩子的成绩和变化,我心里的这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我早就说了,你女儿本来就很优秀,本质也不坏,只要能把她领上正路,将来绝对是个人中之凤。”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这么着急,这么焦虑。女孩子,越是优秀、漂亮,也越发难养。更何况还是单亲家庭。你说,要不是你下定决心,这么尽心尽责帮我,我女儿这辈子不就看不到一点希望了?”
“幸亏是你这么死皮赖脸缠着我,说实话,我这辈子不管混得好还是混的栽,还真没有这样老实本分、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做过任何事情。你就说你姑娘,也就是到了今天才算是跟我服了个软。就在今天之前,那都是一直把我当敌人,从来就没给过一个好脸色,每句话都能把人气死。平时当着你的面对我客气礼貌,那都是做给你看的。还幸亏这次期末考试她就有了结果,否则,我肯定就投降了,辞职了。”
“好了好了!委屈了!辛苦了!虽然过程很艰难,好歹结果还满意。你看到这样的结果,难道就没一点成就感吗?”
“我没什么成就感,只是感到如释重负,感到几分安慰、欣慰!”
“是不是孩子之前对你太过分了,你到现在还不肯原谅?”
“说不清,也许吧!”
“她今天不都跟你服软了吗?你没感觉到孩子——已经完全被你征服了,对你也投入了真情?”
“我哪能没感觉?我就是很担心、很害怕、之前虽然一直斗嘴怄气,有些憋屈,但心里坦然,没有负担。也好,看她现在的情形,应该是浪子回头,脱胎换骨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解脱了?”
沈惠不等我说完,又紧紧搂住我一阵柔情:“剑飞!求求你!别这样!别再扔下我,扔下你女儿好吗?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达到那一步,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你做更多。我现在也只能以我们之间的那点缘分和情分来恳求你,以一个母亲来央求你。为了孩子,为了我女儿,我可以放下任何自尊、甚至廉耻来求你。你知道,我女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你对她的真诚付出,真情感召,真爱支撑。她现在虽然已经渡过了最关键、最艰难的自暴自弃的叛逆期,却仍然需要有这份真爱、真情的支撑,一份珍贵的情感,也是一个人一辈子的精神底座,有和没有,是好还是坏。也决定了她这辈子的幸福和不幸。你刚让她相信了人间的真情,回头就让她自我否定,你这就等于要把她残忍杀死。”
我再也无法控制,用同样的惶恐与热切回应着她:“我不是!我没有!惠惠!我爱你!也爱你女儿。可我真的很害怕我对你们的这份爱,会伤到你,伤到你女儿。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好、那么高尚。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而且还是个一事无成的流氓混混。”
“可你至少还是个人,还是个有担当有良知有底线的男人。”
“你也别在给我戴高帽了。是,我是可以把你女儿当亲生一样去爱,去呵护。但天长日久,你女儿也不是小孩了。你让我们怎么面对,怎么相处?进一步是深渊,退一步是火海。站在原地头顶上还悬着一头巨兽……”
“我们都是普通的人,我是,我女儿也是。人与人之间,不管是什么爱,什么情,只要是真挚的、真诚的,就都是珍贵的。我们都不用否定,也不用回避,更不用害怕。怕的恰恰是无情和背叛。”
“惠惠!你也别自欺欺人了。我们都是过来人,人生都去了一大半,哪还有什么真挚、真诚了?就像我们俩现在,你告诉我算什么?是爱吗?是情吗?有多真?有多深?”
“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有一点我很确定,我们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我了解你、相信你、信任你、甚至依赖你。”
“你总是对我道德绑架,让我也不得不跟你一样和你相处。”
“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好不好?我除了你,你除了我,我们还有这样的朋友吗?”
“当然不可能再有了,世界上哪有相同的两片叶子?”
“是啊!这不就是缘分?就值得一辈子好好珍惜?”
“我们现在是在讨论我和你女儿以后怎么面对?怎么相处?我早就说了,后爸难当。”
“好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女儿这么漂亮,又这么善良,就这样被你征服,爱你这么真挚、彻底,就算你只能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去爱、去呵护,难道还亏你了?再说了,我女儿现在都已经接受了女儿就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贴心的小棉袄,我也不是那种刻板的母亲。你就这样陪伴我女儿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