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恵公司的表彰庆功大会如期举行。按她的设想准备,会议的规格场面应该是非常是气派壮观的。
我虽然决定不去参加,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牵挂,现在沈玥在家学习,基本上都能专心致志,也不需要我再去督促检查。所以,到了开会这天,我对她说想出去转转,沈玥似乎一眼就看出我的图谋,狡黠的冲我挤挤眼,轻轻一挥手,便继续做她的功课。
我驱车赶到沈恵开会的现场,将车子停的远远的,就在会场外围随意溜达半天。打算找个地方放松放松。可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几声提示音。打开一看,竟然是林舒燕约我再到老地方一聚。我认真看了几遍,才敢回信确认。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林舒燕也应该当仁不让成为主角才对,她怎么有时间和我约会呢?
信息确认后,我很快赶到目的地。
“你今天怎么还有空出来晃悠,也不替你惠姐分点忧?”
“你不也是吗?惠姐做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漠不关心,连面都不露?”
“我是外人,不宜参掺和!”
“我也不是内人,分内事情责任尽到,刚刚应酬完特地出来透透气。”
“这样啊!符合常理!”
柔和的光线。懒散的音乐,这种小地方从空气中都透着暧昧的气息。简易的小包间,半封不封,隐隐约约,是见不见,别有情趣,而所有包间里,几乎都是时尚情侣,也就我和林舒燕与这环境气氛很是格格不入。我们俩相对而坐,清酒烤肉随心所欲,言谈举止毫无矜持,一看就不是情侣幽会。
我率先端起酒杯:“祝贺!辛苦这么久,总算大功告成!”
林舒燕慢慢端起酒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情绪却并不兴奋:“是啊!辛苦了这么久,总算顺利交差了,你知道惠姐为什么要大张旗鼓搞这个表彰庆功会吗?”
“高兴嘛!做成了这么笔大单子,也值得好好庆贺一下。”
“可我怎么感觉酸酸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
“你是说你们公司——”
“这个表彰庆功会,应该就是最后的晚餐吧!”
“最后的晚餐?你——确定?你也决定背叛她了?”
“你不也一样吗?”
“我?不是吧?我和你惠姐本来就是萍水相逢,那种关系也就是成年人之间的普通交往,我们之间从未承诺什么也就无从背叛之说。再说对于你们公司的事,我也只是力所能及朋友帮忙,也从未更多的参与介入。”
“瞧你!还说没有背叛,一个男人当着另一个女人谈论自己的女人,这难道还不叫背叛啊?”
“啊?这就叫背叛啊?行行!你说是就是吧!那你也跟我透个底,是不是你背后大佬已经发话了,命令你背叛?”
“也——不算是吧!”
“那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你也知道,我就是个代理人,皮影子,我根本就没这个资格和权利。”
“难道是姓黄的狗急跳墙,打算撕破脸了?”
“姓黄的其实也跟我一样,就是个皮影子。惠姐现在的问题,主要是她背后那个大人物出大事了。虽然现在还没有牵扯到惠姐,牵扯到公司。但这个风险实在太大了,万一出事,谁都顶不住。所以,知道内情的圈内之人,都急于划清界限、撇清关系。也是人之常情,正常反应。惠姐只是运气不好,偏偏就碰上这么个倒霉的事。”
“你是觉得这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不是我觉得,是惠姐自己也已经预感到了。”
“那最坏的结果会怎样?”
“现在这样,可能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好的结果?”
“是的!如果惠姐不是接了这笔大单子,还趁机搞出这么大动静,惠姐很可能就会被人暗算,一无所有被踢出公司。现在,公司肯定是要散伙了,但很有可能是大家散去,把公司留个空壳给惠姐。”
“这就是你们背后那些大佬们最终达成的默契?”
“是我做出的分析判断。”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惠姐已经失去了背后的靠山,现在你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你如果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给她力量和支撑,她早就彻底垮了。”
“你这是挖苦我还是恭维我?我可不吃这一套。我就是个平庸无能的俗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不当官二不发财,正道混不出名堂,邪道也混不出个码头。我在社会上混,顶多也就喝个小酒、打个小牌、方便时候顺便泡个妞,仅此而已。和我扯上关系,那才是倒霉中的倒霉蛋了。”
“知道你有点小才但时运不济。现在更是自甘堕落自暴自弃。但你也没必要把自己抹黑成这样吧!还真怕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啊?”
“别开玩笑了!咱俩一起,那可真算是癞蛤蟆与白天鹅,中间隔着天与地呢!”
“还好吧!癞蛤蟆跳起来也能有几尺高,白天鹅飞再高也总得回地上觅食,这不就会产生交集了?”
“但那也不是癞蛤蟆吃天鹅肉,而是白天鹅一口把癞蛤蟆吞下了。”
“谁吃谁不都一样吗?最终不都是把一个生命融入到了另一个生命中去了。”
“呵!你这倒是一个全新的谬论!”
“跟你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