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慢步走到李俊海面前,面色严峻地问道:
“出了什么事?”
李俊海叹了口气:“我们几个从派出所出来,准备回家…”
他一指远处的房子:“我们就住在那儿,本来想吃点东西就回去休息,刚坐下不到半个小时,五个缅甸人就过来找茬,刚一动手,又过来好几十人,估计都是事先埋伏好的。”
“你们伤的怎么样?”
李俊海扬了扬手臂:“都是皮外伤,没大碍。”
“对方呢?”
李俊海想了一下说道:“大概有十几个带伤,还有几个伤势很重,当时他们人太多了,我们不敢留后手。”
沈平回头问道:“抓到人没有?”
一个警察尴尬地回道:“我们到现场人都跑光了,就剩下他们几个。”
沈平刚要发怒,李俊海解释道:“他们应该派人在来的路上盯梢了,我们还没听见警笛响,人就跑光了。”
沈平一愣,随即说道:“给周克林打电话,马上派人去边境守着,大批过境的缅甸人一个个检查,如果身上有伤的先扣住再说。”
他一回头:“马上通知下去,瑞宁的各大医院,诊所全部检查,只要是受伤的缅甸人也全部带回来。”
他有点出离愤怒了,这帮缅甸人实在太猖狂,当众打架不说,还敢盯警察的梢儿。
这种聚集几十人的打架无论如何都算是大案了。
他对李俊海说道:“你们几个去医院检查一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说完,他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
“把这里处理干净…”
一抬头,看见陈武站在一边,就说道:
“老陈,你跟我走,今晚出外勤。”
按说陈武是训练基地的教官,这种出外勤的事情跟他无关,但大领导发话了,他赶紧立正答应。
上了沈平的车,直奔姐告。
陈武心里有点忐忑,刚才自己的行为有点过火,还是赶紧解释一下:
“沈局,我跟你检讨,刚才我当众打了那几个人…”
坐在前排的沈平一愣:“打谁了?”
“跟李俊海在一起的那几个年轻人是我徒弟,他们今天应对不力,我有点没控制住自己。”
沈平没说话。
陈武也没在敢解释,现在他是吃官家饭的人,这位大领导就是自己的恩人,千万别给他惹麻烦。
到了国门,沈平推门下车: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我明白,我明白!”陈武见沈平不置可否,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边上的吴科长暗暗朝着陈武伸了伸大拇指,警察当众打人,别管打的是谁,只要不是罪犯,百分百挨处分。
三个人刚一下车,周克林就跑了过来,立正敬礼说道:
“沈局,我们可能来晚了,现在走国门过去的都是晚上摆夜市做买卖的,没发现可疑的人。”
沈平一指远处:“那些铁栅栏附近有人吗?”
周克林道:“我们派了几个人来回巡逻,现在是晚上,所里人手不够。”
“过去看看!”
几个人顺着路往前走,昏暗的灯光下,不时有行人走过。
沈平和周克林在前面走,沈平把刚发生的事情跟周克林说了一遍。
周克林也是暗暗吃惊,这帮缅甸人胆儿也太肥了,竟然聚齐了这么多人当街打架,这要不没个结果,警察的脸都被丢尽了。
“沈局,这件事得尽快处理,先抓住领头,这么多人参与,消息很好打听。”
沈平摇摇头说:“事情不是打架这么简单,要说没有内地人参与,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沈平感叹道:“谁跟这几个年轻人这么有仇?”
周克林顿时就闭上嘴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陶家现在恨不得直接把夏风一伙人打出瑞宁,但没人敢,或者愿意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陶家在瑞宁深耕几十年,上上下下认识无数人,小到街道村里的办事员,上到市政府的实权人物,陶家都能说上话。
周克林一个小小的所长,他还犯不上趟这趟浑水。
沈平又意味深长地说:
“小小不言的争执可以谈,可以讲条件,大家都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弄来这么多外人,形成群体事件,就是不给我们警察面子。”
沈平的表情异常阴狠:“既然你不让我们警察好好过年,我们手里的工具也不是烧火棍。”
周克林浑身打了个冷战,局长这是下狠心要收拾陶家了,只是他一个外来户,有这个实力吗?
陈武和吴科长在后面跟着,两个人都没说话。
走了大概一百米,陈武突然小声说道:“吴科长,别回头,那边墙角藏着几个人。”
吴科长顿时就紧张起来。
他是办公室文员出身,打打杀杀的事情几乎不懂,低声问道:
“干什么的?是那伙人吗?”
话还没说完,他就有点脸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