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倒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赵老四在上次的警察行动中被抓了,不过能放出来就说明他的事情不大,也许是戴罪立功都说不定。
他是个粗人,杨向丰真正秘密的事情也不会让他参与,不外乎就是强拆之类。
瑞宁是个小地方,民众法制观念不强,真要碰到强拆,吓唬吓唬就就范了,根本引不起大的骚乱。
至于秦玉林更是让夏风无语,这种人纯粹是狗仗人势,仗着家里有点势力,就忘乎所以,以为在瑞宁就可以横着走了。
要知道,在边境这种偏远地区,官员是最没实力的那一种,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面对桀骜不驯的山民,他们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至于外地来的商人,只要不犯法不违规,你能拿我怎么样?
回到公司,夏风感觉刚才没吃饱,他拿出一盒方便面,准备再吃点。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竟然是老刀。
夏风估计是赵老四的事情,他边吃边接起了电话:
“刀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夏总,你在单位吗?我一会儿就到。”
“我在,你过来吧。”
放下电话,夏风感觉应该不是赵老四的事,否则电话里说两句也就过去了,犯不着老刀还亲自过来一趟。
说实话,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因为老刀侄子被夏风扎穿了手掌,两个人闹得很不愉快。
老刀甚至都有心好好教训夏风一顿。
可时过境迁,老刀在上次警察的活动中,损失惨重,现在别说报复了,他还得指着夏风多买点他的石头。
单从走私的角度来讲,翡翠走私是最简单方便的,价值高,体积小,不像那些农副产品,矿石木材等等,目标太大了。
按照夏风的估计,老刀还没丧心病狂去贩毒,这玩意利润更大,但也真要命。
过了不到十分钟,老刀来了。
夏风迎了出去,老刀神秘地说道:
“有块石头,你看不看,几百万,木那黄沙皮。”
“多大?”
“据说一百多公斤。”
老刀看了看街道的四周,小声说道:
“在桥下那个村子,还没运过来,我们得在岸边码头看石头。”
夏风心思一动,那个地方应该就是王福忠最后去的那个村子。
“去看看吧,还是老话,不对庄我也没办法。”
老刀故作大气地说:“没问题,不看怎么知道对不对庄,不过…。”
老刀顿了一下又说道:“我要百分之十。”
“没问题!”
两个人上了老刀的小车。
谁知车上还有一个中年男性,车里有点黑,夏风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似乎也是当地人,老刀也没介绍。
车刚一启动,老刀笑着说道:“老四又给你惹麻烦了?”
夏风也笑了:“这哥们现在收钱办事,哪天不定还得进去。”
老刀感叹道:“杨向丰倒了,他也丢了工作,现在不知道干什么好,只好挣点外快。”
“这种外快不好挣啊。”
“那是碰上你了。”老刀嘿嘿一笑:
“边境两边纠纷不断,总得有人出头平事,他还算公平,镇得住场子。”
人有人道,鼠有鼠窝,各有各的活法。
夏风道:“警察能放他出来就说明他没大事,老四也是个人精。”
两个人闲聊,坐在后面的中年人一言不发。
不到十分钟,汽车就下了大桥,直接朝着村子驶去,刚刚拐过一个小弯,老刀往外一指:
“那件事就在这里。”
夏风会意地点了点头。
老刀说的是王福忠被打得地方,夏风透过车窗往外看了看,黑咕隆咚的看不太清,路很窄,两边都是民房的大院子,墙很高,依稀能看到院子里微弱的灯光。
汽车进了村子,左拐右拐,不一会儿,就来到村子的尽头,汽车停在了一个空地。
三个人下车,远处的河水哗啦啦响着,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往码头走去。
这是一个简易码头,不但有渔船,还有那种较大的平底船,有些时候,两地的小汽车可以通过平底船运到对岸去。
靠近瑞宁江的村子,几乎每个村子都有这种码头,早年是用来打鱼,现在是走私。
码头上站着两个人,老刀低语几句,又走到夏风面前低声说道:
“石头马上过来。”
瑞宁江不是很宽,河水平缓,现在是枯水季,河中间有些地方已经出现沙丘。
几个人站在码头上往对岸看去,对岸黑乎乎的,偶尔能看见一丝汽车的亮光。
夏风有点紧张,他感觉自己似乎在做什么诡异的事情,而且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人都可能产生莫名其妙的恐惧。
过了有半个小时,河中传来了马达的突突声。
夏风心一宽,知道对方过来了,他有点奇怪,这里黑的夜色,这帮人怎么就能找到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