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测而已。”星灵之主面色凝重，虽然祂的目光没有放在牧野的身上，但萦绕在周围的星辰之力却时刻留意着牧野身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什么地方都有这个人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目的。”牧野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神情变幻不定。
在对于古这个人的事情上，完全没有由头和线索。
除了李恨水或许知道一些个秘密外，现在几乎没人知道这个古到底是什么人。
诚如牧野这一次也有所保留的跟星灵之主阐述了发生在南江城的事情。
那道黑影所说的奥杜因会在自己身上苏醒这件事, 牧野就没有提及，这里边肯定跟序列天赋的成因有所关联，但星灵之主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
即使是现在祂跟自己说了诡雾背后的隐秘，但是说了跟没说也没啥区别。
没有解决的办法，还不如不知道。
倘若事情真的如星灵之主所猜测，那个古的存在就是为了对抗诡雾背后存在, 那么最好期盼在迷雾之主苏醒的那天，这个古会为了联邦的民众出头。
喟然叹息一声后, 牧野盘膝坐地伸出自己的左手。
霎时间, 他左手手背亮起暗红色的光芒，一袋袋面包和牛奶被他从幻梦境里取出。
“吃吗？”牧野拿起一袋面包递给星灵之主。
“哼！自我存在伊始，我便不用通过这种低等的方式摄取能量，也就是你们这些凡人之躯才这么低能。”星灵之主一边不屑的说道一边接过牧野手中的面包。
“嘴上说着低等，手却很诚实。”牧野撇了撇嘴。
“没吃过面包吧？”
星灵之主瞥了眼牧野，撕开袋子直接将巴掌大小的面包塞进嘴巴里，以祂的体型来看，这巴掌大小的面包塞牙缝都不够。
囫囵将面包吞入腹，星灵之主撇了撇嘴：“一般般，有点剌嗓子。”
“这是最普通的面包，一个售价5毛钱。”牧野用牙齿咬开面包袋，啃了口口感有些粗糙的面包。
“按现在的物价来看，卖五毛钱这面包的生厂商得亏个底掉。”
“但这是联邦平抑价格的结果，保证基础食物的价格才能不至于会有人饿死。”
“像是这牛奶。”牧野咬着面包，拿起身旁的一袋牛奶：“一袋一块钱，这也是平抑物价的结果。”
“凡事都有两面性，一方面基础食物价格低，大部分人都能吃饱。”
“吃饱了就不会闹事, 不闹事的联邦民众才是好人民，更有利于联邦的统治。”
“你好像对联邦不是很满意啊。”星灵之主似笑非笑地说道。
“他们这次放弃了南江城。”牧野一口将牛奶喝光，又啃了口面包道：“上百万人的生命啊。”
“我不知道今天的新闻会怎么报导，但估计就是统计人数，缅怀死难者，争取快速重建。”
“把我从垃圾桶边上抱回去的边正信死了，守卫部那些坚守到最后一刻的守卫牺牲了。”
“南江城内那些来不及撤离的民众都死了，驻留在城内的人......”
“我亲眼看到昨天才见面的人在我面前发了疯，杀了自己的妻儿，看到那些变成行尸走肉的民众游荡在街道上。”牧野的语气陡然急促了起来，手中的面包瞬间被他捏扁。
星灵之主诧异的看向牧野，祂能在牧野身上感受到一抹前所未有的戾气。
这二十年来，祂一直待在牧野的身体里，从未见过他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尤其是牧野圆睁的眼睛里布满的可怖的血丝，星灵之主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凉意。
“这件事还没完，总得有个交代。”牧野长出一口气将手中的面包随意扔下。
“这才像是个年轻人。”星灵之主嘴边含笑：“你来这里的时候，肠子都掉出来了。”
“结果一醒来就跟没事人一样。”
“但这也符合你的性格, 别人不打上门你就会一直选择龟着。”
“咬人的狗不叫。”牧野坐起身来，将边正信交予自己的绷带紧紧的束缚在自己的面庞上遮挡住自己的面貌只留下一双眼睛。
“现在的我要是指天喊地的叫嚣着要联邦那些上层建筑付出代价, 那只是自取其辱。”
“但南江城数十万的亡魂的账, 我迟早有一天要讨回来。”
牧野说着话，伸手朝平躺在地面上的诛恶刀一抓。
“嗡！”的一声，诛恶刀像是如臂使指一般飞到牧野手中。
收刀入鞘，将诛恶刀放进幻梦境里，牧野仰头看向星灵之主：“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希望我不再是一条丧家之犬！”
“好！”星灵之主看着振作起来精神的牧野，大声喝道。
牧野点头，伸手拍了拍星灵之主的大腿，以他的个子也只到星灵之主的大腿根处。
抬起头仰望着璀璨穹顶，牧野眸光微凝，抬脚踩向虚空处。
在他的脚步即将踩空的瞬间，一道平缓泛着金光的阶梯出现，再一步跨出又一道金色阶梯出现，牧野就像是登上了直通天际的天梯一般一步一步地朝这片空间的穹顶走去。
站在地面上的星灵之主若有所思的看着牧野的背影，在牧野即将抵达空间顶部的时候，祂挥手在虚空中一划，一道黑黝黝的通道出现在牧野面前。
牧野朝通道点了点头，挥手告别后，身形直接没入黑黝黝的通道之内。
感知到牧野离开了这片空间，星灵之主关闭通道扭头望向空间内唯一的建筑。
“可以出来了。”
“他就这么走了吗？”梅丽娜轻踩着莲步从建筑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抬头望向牧野离开的方向，她若有所思的问道：“呆在这他不是修炼的更快吗？”
“那是我的星辰之力。”星灵之主闷声说道。
“而且他应该发现了你的存在。”星灵之主讪笑一声：“那番话是对你说的。”
“发现我了？”梅丽娜略显惊讶，她自忖自己隐匿气息的手段算的上是上乘，但星灵之主都这么说了大概牧野是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所以您没问他要去哪，他也不说对吧？”梅丽娜觉得有些好笑，似乎自己在星灵之主和牧野面前也没什么优势可言。
一个实力比自己强大许多，一个身份以及能力处处诡异。
“说和不说，你都有手段找到他。”星灵之主摆了摆手：“你也出去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对了，把地上的牛奶和面包带走。”
“带走？”梅丽娜皱眉看向地面上的牛奶和面包，一瞬间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牧野将牛奶和面包留下来的意义。
想起来百年前自己制定下来的制度，梅丽娜面色变了变。
“你说他要是叫我宰了你，你说我会不会答应？”
“您杀不了我。”梅丽娜直视星灵之主：“我也不会携这些小恩小惠以图他会有什么回报！”
梅丽娜话音落下，在原地撕开一条黑色的裂缝。
在即将进入裂缝的瞬间，梅丽娜低声呢喃：“你和我都将为我们的傲慢付出代价。”
星灵之主耸动了下自己的鼻子，转过看向梅丽娜消失的地方，回味着梅丽娜最后留下的话语。
祂摇头失笑，旋即再次没入黑色空洞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