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明天就要跟姜穗举办婚礼,但他们俩人之间,压根就不是可以做这种事的关系。
宋司忱心里百般无奈,只庆幸还好姜穗现在不在这里。
否则,要是被她看见了,肯定又要多想。
难得见宋司忱情绪波动得这么厉害。
薛志这几个男知青们简直都要笑死了。
“这儿就咱们几个大男人在,害羞什么?”
“宋司忱你这小子运气是真好,咱们村背后不知得有多少人羡慕你。”
作为准新郎官,宋司忱这顿打趣是免不了的。
“就是,真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满足的?姜穗虽然是村里人,但长得又漂亮,又有能力。”
“论样貌,论身材,完全不输那些城里来的姑娘。”
放映员和卫生员这两种职业,对专业水平要求很高。
普通人会一样就不得了的,妥妥端一辈子的铁饭碗。
姜穗却不仅两样都会,还个个精通。
这本事,别说是小姑娘,就是放到男人堆里,那都是出类拔萃的。
男知青们说这些话不仅是为了调侃宋司忱,更是打心眼里羡慕他啊。
宋司忱薄唇微抿,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姜穗的身影。
不得不承认,姜穗是特别的。
这种特别和出身没有关系。
不管她是不是村里姑娘,都足够有能力。
薛志抬手看了眼他那珍贵的腕表,眼见着时间不早了,连忙将话题拉回正轨。
“你跟姜穗什么都不用惦记,安心等着明天结婚就行。”
大家纷纷附和。
“村里人绝对帮你们把婚礼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你俩尽管期待就好。”
宋司忱独自被下放到村里,身边连个大人长辈都没有。
他跟姜穗办仪式都是头一回,什么都不懂,村里人自然得帮忙多照应着点。
把该叮嘱的话说完,知青们也不打扰宋司忱休息,结伴离开了。
一直到人都走出很远,还能听到他们的说笑声。
宋司忱一直目送他们离开,才抬手关上大门。
独自一人站在难得安静的院子里。
月凉如水。
姜穗那三只鸡已经歇息了,头碰着头挤在鸡棚里,从外面只能看到一蓬柔软的羽毛。
院里其他物什也被月光笼罩上一层银辉,气氛格外静谧安逸。
宋司忱看着看着,突然想不起姜穗搬进来之前这里是什么样子了。
那种充满了愤怒和无力的情绪仿佛还残留在胸膛里。
他回想着姜穗之前欺辱他的那些画面。
但脑海里浮现出的,却大多都是近期的回忆。
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一边洗碗一边聊天……
还有,她穿着一身单薄而宽松的短袖,迈着细长而白皙的双腿,从他身上缓缓跨过。
宋司忱喉结滚动着,意识到他和姜穗之间相处的方式,是真的变了。
心头那些对自己坎坷命运的无奈,下放过后产生的落差。
种种不断压抑的情绪,仿佛都随着他身上的那些伤口一起,被一点点治愈,直到彻底恢复。
宋司忱经历了这么多事,以为自己早已经彻底死心了。
直到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好像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他的心,也开始对未知的明天,产生了期待。
宋司忱在院子里站了很久,久到胃部开始隐隐作痛,他才想起来。
今天事情太多,他忘记了吃晚饭。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没什么食欲。
宋司忱到厨房做了点东西,草草吃了几口。
洗过碗,想到姜穗出发去外宿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过,要他记得吃药。
【就算是最后一天,也千万别忘记吃药啊。】
宋司忱平时过得很糙,不经人提醒,有时候连饭都能忘了吃。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有纪律约束,一切照规矩来。
远离了熟悉的环境,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阵子姜穗为了给他调理身子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把伤养好了,又开始帮他治起了胃病。
她都觉得自己像个老母亲一样,整天操碎了心。
回想起姜穗说这话时的表情,宋司忱忍不住弯起唇角,眼里带了点笑意。
只是,烧的热水已经用完了。
暖水壶里空荡荡的,倒是桌子上还有一大碗凉白开。
宋司忱带着几分侥幸心理,把姜穗提前给他准备好的药拿了出来。
嘴唇刚触碰到冰凉的碗边,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他又条件反射似的想起来,姜穗上次抓到他喝凉水时,好像很生气。
【人的身体这么宝贵,你不好好珍惜,怎么还能胡乱糟践呢。】
姜穗吐槽他的时候,那个眉头紧蹙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明明是生气的表现,却因为那过于精致的眉眼,而显得格外娇俏。
捏着碗边的手越来越紧,宋司忱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将碗放了回去。
“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管我……”
他低声呢喃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住自己的慌乱。
一直到烧好热水,喝完药回到了房间,宋司忱略显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