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说,他又怕这场谈话冷场。
现在的白瑾可对他没有那么多耐心了。
“昨天那个男人,我……”
话到一半,他又说不下去了。
他怕什么?
是怕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封闭的空间,怕她会受到伤害?
白瑾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几乎不可能存在随便上一个男人的车。
她把人叫过来接自己,肯定对他存在十足的信任。
所以他是怕两人之间的关系?
如果真是他所认为的那种关系,那么情侣之间就不叫孤男寡女,那叫亲密独处,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你情我愿,那就是正常的。
就算不是,那白瑾信任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
白瑾掀眸看他,那眼神像是在问:你以什么理由关心我?
秦骁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显得很多余,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没资格。
不,就算是以前的身份,其实他也没有资格。
他们不明不白的在一起,最后只能不明不白的分开。
彼此从来没有给过所谓的名分。
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反正已经问出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你们在一起了吗?”
白瑾知道他会有这样的误会,大概是因为看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她沉默着不说话。
她和林砚不是那样的关系,她和林砚清楚。
她不明白他们之间利益纠葛已经结束,为什么他还对自己纠缠不休?
难不成还想像以前那样,管她所有的社交么?
如果秦骁误会,能让他不再这么不明不白的纠缠自己,那么就让他这么误会吧。
她的沉默在他看来就是默认。
因为不屑跟他解释自己的感情生活,所以懒得说。
秦骁拿起手边的咖啡杯,不是品尝,而是像喝水一样灌了一大口。
口中的苦涩与咖啡相比,不及万分之一。
白瑾既然敲了他的门,自然是有话要说,就不会只有沉默。
她抬眸,看向眼前把咖啡当酒一样喝的秦骁,只微蹙了下眉。
“秦骁,我离开前跟你说的很清楚,我希望以后我能有自己的生活和世界,而不是被当初那些过往绊住,我希望你也是。”
她不能说自己有多好心,还关心他。
她只想要好聚好散,她已经走出去了,不希望他还沉浸在过去。
为免继续打扰到她正常的生活。
握着咖啡杯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秦骁当然知道,不仅是白瑾,其实他这么多年也并不好过。
那份合约把两个本不可能的人绑在了一起。
可也是因为这份合约,将他的感情束缚了。
他想暂时放过自己和她,结束那本合约,也结束这种畸形的关系,他们已经蹉跎怨恨对方那么多年,难道要一辈子都这么下去吗?
不能放下,不能原谅吗?
什么都比不上活着的人不是吗?
可忽然有人告诉他,自己所坚持的恨,都是假的,他该亏欠和心疼的人,被他伤害的体无完肤。
所以也就明白了白瑾的离开,并非是他想象中的给彼此清醒的时间,而是永远离开。
然后,和他再无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甘心?
不甘心只有合约上的那么五年。
也不甘心两人的开始就带着不公平。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今天这场谈话,可能会走向自己不想要的结果。
“我想知道当年真正的真相,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瑾,我那时候放过你,是因为合约上时间到了,我给你调整的时间,也给我自己调整的时间。”
但他没说过他们之间就这么算了。
他想要的是,彼此调整过后,重新继续。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白瑾身体往后靠,后背贴在椅子上,“调整后了你又想怎么样?”
那是一个极度对眼前之人不信任的防备姿态。
秦骁张了张嘴。
知道了又怎么样?
该发生的已经发生,好像时间也退回不到从前。
他所谓的重新继续,被她一句话点破,显得离谱又荒唐,更像是自欺欺人。
她已经调整好了,打算要过自己新的生活。
和他的调整后的结果是不一致的。
两个步伐不一致的人,又怎么可能同频。
除非一个人改变自己的步伐,去迎合另一个人。
他知道白瑾不会改变。
那他要如何改变,和她一样的步调,那么只能越走越远。
不一样的步调,那么只会被她嫌弃。
似乎是个无解的题。
只听白瑾又道:“秦骁,你之前做的不是很好么,我离开你,离开风颂之后,你从来没有联系过我,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