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赵云自己也用后世的心理学分析过,当时的赵云心里应该是极度恐慌的,并非表面上的那般镇定,只是他毅力过人,求生欲望极强,才在生死关头,表现的异于常人。
之所以遗忘此节,就因为当时他的精神与体能已经达到了极限,割掉狼头那一下,他应该是用尽全力,并且瞬间爆发,致使体力瞬间抽空。又因为极度的恐惧,导致大脑自主选择性的遗忘此事。
己时六刻,赵云与刘魁身穿蓝色孝服,并且披麻戴孝,烧纸磕头跪拜于外祖父刘革坟前,风水师一声令下,吉时已到破土挖坟。
这是一座合葬墓,下面葬着赵云的外祖父与外祖母,外祖父刘孟于公元177年去世,而外祖母张氏则是公元175年去世。
打坟墓后棺木已织腐朽无法取出,捡骨司已在两侧准备好了两张席子,同时又搭起两个简易的席栅,还准备好了两座金斗罂,还有一些木炭。
佃农只能将棺盖吊上来,开棺同时赵云与刘魁伏地磕头,并且嘴中哀叫“孙儿不孝,打搅祖父祖母安眠…”
随后棺盖取出,捡骨师立刻发现了外祖父的陪葬玉佩,将其来置位案上,便开始了捡骨,将亡者的尸骨,按照顺序一块一块的放置于席子上。
赵云与刘魁朝前观望,发现祖父与祖母的遗骸深白洁净,捡骨师正爬在墓穴边沿,手伸入棺中捡骨,由于棺木腐败,不可整体取出,捡骨师也不能踏入棺中,否则便对亡者不敬,如此捡法也是很辛苦。
此时风水师则凑上来说道“恭喜两位孝子贤孙,尊祖遗骸深白洁净,乃是大吉之兆!”
刘魁点了点头摸出了一袋五铢钱,递给风水师,风水师接过钱掂了掂,发现有两汉斤重,心里窃喜想着最有一百五十钱,又偷打开一条缝一瞧,脸立刻红润了起来。
因为钱袋里有两块银饼,两块就值八百钱,加上铜钱这得又九百钱,风水师顿时激动万分,又想过来拍马屁,被刘魁不耐烦赶了下去。
不怪风水师激动,如今这年头是钱难赚屎难吃,九百钱足够买两石变质粗粮了,两石粗粮是一个成年男子,五个月的口粮,节省一点吃那就是半年了,若非眼下粮价飞涨,平常便是一年之粮了。
由于赵云外祖父与外祖母的遗骨干净,并不需要静置吹风,只需要轻轻拂拭骨骸,捡骨司稍作休息,便拿来金斗罂,先在底层放了一层木炭,便开始拾骨装入,从趾骨开始,一块一块的摆放进去,最后放上头骨盖上罂顶。
完事之后,又将两座金斗罂迎回家中,置于刘家堂下,刘魁见捡骨司辛苦,便多给了一些钱银,使捡骨司笑得合不拢嘴,嘴里不停的说吉利之言。
晚餐之时,刘魁将玉佩交给了赵云,赵云推辞不收,但是刘魁表示祖父与祖母生前,也是很疼爱赵云,肯定不会计较这块玉佩,让赵云放心,两为老人家半夜不会来找他,赵云破口而笑才收下玉佩。
两人便开始用晚餐,不过今天晚餐,是红色的馒头与红色的年羔,据说也是兼顾礼仪的习俗,今天必须吃这一些东西,不可饮酒不可食肉,馒头是全麦的,年羔也不是甜,里面包了一些咸菜。
石邑城中近日来开始出现人口失踪,十几日来竟然有三十几户人家,全家人突然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顿时引起了石邑县长张弤的重视,因为失踪的人家全是采原石的工匠,而且他们皆是经验最为丰富的工匠,关键是石邑的五石散工坊,将陷入供料不足的状态中。
做为石邑县长及五石散工坊的直接负责人,张弤将无法向家主张逸交待,五石散是张家最重要的收入,同时还关系常山郡国府各主官的褔利。
因为近日来张弤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鹰扬校尉褚燕的身上,做为石邑县长,张弤不得不亲自接待褚燕。
如今的褚燕也是比二千石的高官,还有驷车庶长的爵位在身,而且还是石邑人,可以说是石邑县的名人名片,同时他还是赵云的亲信,国丞张逸也对张弤下命令,监视褚燕的所有行动。
回到石邑后,褚燕也没少折腾,上山扫坟祭祖,又宴请乡里乡亲吃席饮宴,还捐钱修桥造路,风头竟然盖过在真定的赵云。
等到张弤开始调查人口失踪案时,又陆陆续续失踪了七八户人家,张弤不善于刑事,查不出蛛丝马迹,只能派县卒保护利下劰工匠。
史阿见无从下手,又见此时已收获了四十三名采石工匠,便也停下手,令刻密密押送众工匠前往耿乡,而后乘船从绵缦水顺流而下。
此事也引起了常山众主官的注意,他们毫不迟疑的将目光放在赵云与褚燕身上,必竟赵云有破坏五石散工坊的前科。
但是他们却没有找到半点踪迹,褚燕与二百名卫营士卒,基本上是被张弤盯死在石邑,可以说没有作案时间,进入石邑城时是二百人,返回赵家庄时还是二百人。
而赵云则是一直留在赵家庄,回乡十几天从来没出过庄门半步,也没有进过真定城,也没有友人拜访,十分的低调,只是陆陆续续有士卒回乡扫墓。
十几天过了,赵云等人已都完成了扫基祭祖,并且都回到了赵家庄,众人走赵庄准备起程回乐浪时。
真定县令杨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