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革去打开酒壶的模坯,而赵云则拿起了一樽玻璃爵杯,端详了一会儿,没有发现裂缝,便拿出水壶,将水倒入玻璃爵杯中,仔细的查看是否会有泄漏。
此时刘革宛惜却叫道“唉呀!酒壶碎了!可惜了可惜了!”
赵云赶忙过来查看,发现模坯刚刚打开,玻璃酒壶就碎了一地。于是赵云捡了块玻璃碎块,看了看说道“这个模坯本来是浇筑铜水的,铜比较坚硬,模坯无须太厚,而玻璃易碎模坯必须得加厚!”
赵云又拿起玻璃爵杯说道“玻璃中汽泡太多,说明温度或者是够高了,想想办法烧制时降点温度。杂质也太多,也要办法改进,或者可以先沉淀一下再浇筑。”
虽然赵云并不懂玻璃炼制技术,但是可通过脑补推理,首先冶炼铜铁的温度是二千度以上,烧制玻璃的温度肯定要比冶炼铜铁的温度低一些,所以赵云断定玻璃汽泡太多,是因为温度太高。
其次就是杂质的问题,以如今的科技,也只能用沉淀的方式,使杂质沉淀一些下去,尽可能的减少杂质。
刘革挠了挠头问道“云儿!温度可以用火侯控制,慢慢的通过实验,找出最合适的烧炼温度,可这沉淀应该如何去做了?”
赵云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舅父你去打别一口大锅,尺寸可认放入窑内的便可,但是必须要弄厚一些,然后将沙子放入锅子,放到窑内烧制。同时可以检验温度的高低,不可以将铁锅一同烧化,等到沙子化成了玻璃水,稍稍沉淀一会儿,上面的玻璃水,含有的杂质会变少,下面那层会变多了。杂质少的用于浇筑杯子、酒壶等器皿,杂质的用于浇筑厚的玻璃片。”
刘革听罢点了点头说道“原理我是听懂了,可这个玻璃片是何物,寸尺与厚度应该是多少,舅父好叫人造模坯!”
赵云捂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厚度统一为半寸,长宽规格可以弄一些与瓦片相等,当采光天窗用,也可以和门窗的中面寸尺相同,至于寸尺多少,您老人家得自己去量,总之将来用到的地方会很多!”
此时问题太多了,赵云的脑子显然是有些不够用,怎么可能面面俱到了,如今初步炼制已成功,剩下的事只能靠刘革等人去钻研了。
时间紧迫赵云只拿了八套玻璃酒具,就与聂辽等人赶往遂城,赵云的叔父赵在遂城海边开盐田造盐坊,晒制粗盐与过虑精盐,如今是乐浪郡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一月可以产万石精盐,晒制粗盐数万石,月收入达到了两人万贯。
此次前来赵云身上揣着不少砒霜,就来教授如何将砒霜掺入精盐中,卖给高句丽人的。
遂城县县令刘放,县尉杨立,还有盐厂厂长赵轹都来迎接赵云。乐浪各县都十分缺乏文吏,目前没有设置县丞一职,都是县令兼任,与县尉形成一文一武的状态。
若是不是文吏稀罕,刘放早就应该升官了,调到郡衙担任以事,其实乐浪郡衙的专职从事,只有徐邈一人,其余人包括郡丞、长史、监察史皆有兼职,徐邈便成常职的从事。
县尉杨立也是赵云的旧部,是石邑招兵的第一波士卒之一,如今第一波士卒已经成为了乐浪与安东军的中坚武吏,他们对赵云的忠心,自然是坚守不渝。
只见杨立与刘放来到赵云跟前行礼,而赵云赶忙下马,跑到叔父面前去行晚辈之礼。
赵轹是赵云的叔父,身上并无正式官职,他有资格接受赵云一拜,同时聂辽也跑过来行礼,之前聂辽也向刘革行了晚辈礼,因为年终聂辽将与赵云的亲妹妹赵雪晚婚,
聂辽与赵雪同年同龄,又情投意合,赵云的父母也都很开明,不是思想顽固之人,去年就给两人订下了婚约。
赵轹此次微笑着扶起两人说道“云儿!辽儿!都快起身吧!我们叔侄间不讲究这此虚礼!”
嘴里虽然这样讲,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很是享受这种感觉,赵云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用讲,如今聂辽也是比二千石的都尉,爵至第十四级中更,两人同时朝自己行晚辈之礼,赵轹脸上顿时容光焕发。
用于晒粗盐的盐田没有什么好参观的,多大同小异几乎没有技术含量。
赵云等人奔精盐过虑工坊,如今过虑用的布,已经换成了细麻,使精盐更加的干净雪白,售销几乎是供不应求,主要是乐浪的日照时间长,适合晒盐的季节仅有五个月,不过赵轹仍在加建盐田,将粗盐屯积够数,冬天便可以过虑精盐。
赵云来到了精盐储备库,望着装着盐的陶罐问道“叔父!这里装得可都是精盐,将卖往何处?”
赵轹回道“这里都是罐装精盐,粗盐用麻装的在另外一个仓库!有给三大家族的,也有售往本郡各县的,还有卖给高句丽的,没有区分开,在此处存放!”
赵云点头说道“从今往后,卖往高句丽的另设一个仓库,再设一个搅拌工坊!”
赵轹疑惑道“云儿!为何要如此啊!又为何要重新搅拌,岂不是徒增成本!”
赵云附耳说道“叔父!侄儿打算给他们加点料,以报之前的仇恨!”
随后赵云取来人一包砒霜递了过去,赵轹打开一瞧,马上又包了起来吃惊的说道“云儿!你打算毒死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