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荡山山庄今天来了贵客,客人当然是王爷王妃一行人。
堰荡山山庄距长安城五十余里,出城西南方向。
过了堰荡山镇城池不足二十里地,映入眼帘的,便是群山巍峨,地势险峻的堰荡山。
一片片郁郁葱葱,高大茂密的原始森林。
遮天蔽日,湖水清澈,小溪流水潺潺,鸟儿其间欢快歌唱,宛转悠扬。
进得山林,马车换成了坐骑,到了马匹也无法行走的地儿。
茂密的树林掩映着幢幢木屋。这便是堰荡山山庄。
山门不显山,不露水。
庄主昔日的气势被完全收敛。一派神秘,一派祥和。
但是,子桑雨能在一派祥和之中,感觉到隐在各处的暗哨,护卫。
大门里没有隆重的欢迎仪式。
身着绛紫色本色花纹长衫,束腰紧袖的沈科然,一双黑眸透着蒙蒙雾气直达子桑雨。
眼中的情感让七尺男儿瞬间温柔。
子桑雨也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默默与他对视。
他看着眼前这位与父亲同岁的父皇故友。
他虽有着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却依然气宇轩昂。
沈科然以前看到的子桑雨都是对他横眉冷对,今天却见到了他的诚意,那张脸也幻化了。
那是一张酷似先皇的脸,他恍惚了,仿佛回到了过去。
直到他的儿子沈晓斌率先跪下行礼,他才幡然醒悟,撩起衣襟,跪下行礼。
子桑雨上前一步扶起沈科然,一声“沈叔”让人垂泪。
来的路途中,肖月寒已经从子桑雨的口中知道了这个故事。
此时的她也表情复杂。深受感染。
朴实无华的山门,却有着豪华的大厅,主人用尽山野里的珍品装饰其中。
一行人中宁公子,白慕,梁晚书伴其左右,夜春夜夏夜秋夜冬自然紧随。上官也在其中。
落座后,大家伙儿宾至如归般。
主人尽显大气,用山中奇珍款待。
一道来的小栓子看着满桌奇果,玲珑剔透,小巧精致的甜点,眼放光彩,却很守规矩。
肖月寒在另外一个房间,替沈晓斌把脉,施针。
一阵寒暄,双方唠起了家常。
沈科然给子桑雨敬上一杯茶,感慨万千:“想不到先皇的皇子这般英俊气派,可惜先皇却不能伴其成长,”
说到先皇,他潸然泪下。
短暂的沉默,子桑雨说道:“你我必定是有缘分的,王妃无意之中让你我走到了一起。”
他想了想继续说:“你一直知道本王,为何不前来联系?”
沈科然沉思片刻,说道:“王爷系先皇之子,身份特殊……”
说到此,他对下人暗示,于是众人退下,只剩三位公子。
他才继续说:“听闻王爷处境艰难,当朝拿了本该属于王爷的王位,对王爷心存芥蒂。
我等先皇旧部,如若频繁出入王府,定会给王爷带来麻烦。
所以我在此安营扎寨,屯下私兵,日操月练,只等有朝一日,能助王爷一臂之力。”
子桑雨沉思片刻,说道:“目前李瑞一族频频发难于我。
无论在朝堂上,还是在暗里,似受人旨意。我都盯着,希望找到他的软肋,我便会动手。前不久,皇后又拉拢王将军。”
“据我了解,太子无能,出自贺贵妃的十六皇子锋芒尽露,盖过了太子,所以皇后在宫中拉帮结派。”
子桑雨点点头,说:“看来沈叔虽居深山,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沈科然给各位斟满茶汤。
说道:“兵部侍郎左之昂,库部孟川都是我的旧部,此二人可用。
其余旧部尚在朝廷供职的,我有一份名册,希望能帮到王爷。”
说着,他起身去了书房,片刻,他取回名册递予子桑雨。
子桑雨翻看着,很多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映入眼帘。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孤军作战,,岂知父皇的旧部却暗插所有,这份名册于他如虎添翼。
“可用?”他问。
“可用!”他答。
眼前的子桑雨沉稳,干练,气韵高洁,刚毅英气,睿智英明。
沈科然在心中告慰先皇:您完全可以放心,在那边祝福他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默了默问道:“我还听说,王爷自小就被人缓慢下毒以至身受毒侵,频频毒发,让你受尽折磨。”
子桑雨垂下眼帘:“当朝不敢重用本王,却又离不得我。
你看当今数位皇子,忙于建立自己的派系,为了太子之位暗地里拉帮结派。
整天忙于阴谋诡计,无人能带兵打仗。
所以征战,戍边,平叛之要事又非我莫属,但是一方面,又怕我强大起来,所以频繁用毒制约于我。
年少之时,我对此防不胜防,成年之后,我不会再任由他们下毒。
现在王妃为我解去了身体内的大部分毒素。
只是目前解毒的药引不齐,还无法解除余下的毒,不过我想应该快了。”
宁公子眼中雾气朦胧:“王爷自先皇离去,就身处险境,处处被人暗算,却每每逢贵人相助。
朝中忌惮他的英名,各皇子又怕他威胁到他们,所以,明中暗中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