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鸣海怎么说也是上校副站长,又城府极深,就算贺红鸾亲自去,他也未必什么话都说,贺文华一个经理,不可能让余鸣海和盘托出一件还没定论的事情。
贺远抬头望向贺红鸾,果然贺红鸾笑道:“你也不必惊讶,我在军统也算有点儿人脉,一些事情还是打听得到的。”
徐业道!贺远心念电转,立刻说:“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不过余副站长并没亲口对我说,是我们站的安处长闲聊的时候,不经意透露给我的。”
贺红鸾听他说起安幼贞,眼珠转动,笑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去还是不去?”
贺远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从他内心里,不想和这位远房堂姑离得太近,怎么都不是一类人,凑不到一起去。
“要是余副站长诚心相邀,我大概是会考虑的,这里曹站长每天都在外面忙,其他同僚和我相处的也不算融洽......”
贺红鸾眼睛亮了:“你调去成都,其实还是很好的,上司器重,又有相处融洽的同事,不像这里算是天子脚下,麻烦事很多的。”
贺远懵住了,她怎么对这事儿这么感兴趣,自己在重庆还是成都,跟她也没多大关系吧。
他眨眨眼睛,不再吭声,要等贺红鸾自己说出原因。
贺红鸾偏偏也不再说,和贺文华对视一眼,心想这小子头脑还是有的,也能沉得住气。
感受到空气沉寂,贺远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先向贺文华让了一让,心中打定主意,你要说就说,不说拉倒,反正不是我求着要来的,是你主动让我来的。
贺文华一看他手中的哈德门,连忙说道:“是我失礼了!烟茶都还没上。”
说着走上前,把贺远手中烟卷和烟盒一起收了,从茶几下的格子里,取出一个圆铁盒来。
打开铁盒,里面是挤得满满的香烟,这一盒是五十支,而且一闻味道就知道是好烟,盒盖一打开,就是一股浓郁的烟草香气。
贺远常常觉得,这未点燃的香烟,才称得上香烟,点燃之后有点呛人,反而不美了。
“这是英国王室的寿百年,女士香烟最出名了,不过这款是男士的,味道非常香醇。”
贺文华说着,抽出一支来,递给贺远。
贺远连忙接过,不等他拿打火机,自己就点燃了。
贺文华又拿出一套茶具,沏起茶来。
“其实,徐业道早就想和我们英红记,合开一家商行,他出场地和人脉,我出招牌和货物,利润是五五分成。”
贺红鸾终于还是说了。贺远这才明白,为什么徐业道对传出他追求姑姑的风声从来也不辟谣。
原来合伙赚钱才是最终目的。
“军人经商可不是什么好听的,所以两边最好有一个都放心的人物,来从中周转,我看你脑子还挺灵的,徐业道也经常夸你,说你屡立奇功......”
贺远诧异地看向这位姑姑,心想我难道不是军人?
这种事他可不想参与,赚钱也没自己多少,不赚钱还要落一身骚。
所以他第一直觉就是拒绝,不参与。
贺红鸾继续说:“我也不需要你直接参与其中,只要时常能去商行看看,就足够了,到时候分红照样给你,而且一定会做到保密,你看怎么样?”
“这个......”贺远沉吟一会儿,“我回去考虑一下吧,要是真能调到成都,倒也不是不可以。”
贺远嘴里说得冠冕堂皇,心中已经在想脱身之计了。
经商是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何况本来就不想和英红记走得太近,不过贺红鸾逼得太紧,他只好糊弄一下。
贺红鸾也大概看出了他的心思,和贺文华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很无奈。
这家和军统大员合办的商行她是很看重的,对方出场地和手续,自己只需出招牌和货物就行。
招牌是个虚的,随时可用。货物也简单,各地调配一下就行。
难得是场地和手续,这又是和徐业道第一次合作,贺红鸾十分看重。
但是她手下没有合适的人才,经常跟她的,外界都知道,派个不知名的,既无能管理又压不住阵脚。
所以贺远才是最合适的,他表面上不必参与,背地里多照应一些就行。
贺红鸾宁愿多给他一些红利,可是看情形,这小子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贺红鸾没法逼他,贺远又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这时候场面已经有些尴尬,贺文华连留他吃饭的话都没说出来。
送走了他,贺红鸾与贺文华对视一眼:“这小子!一百个不情愿的劲儿。”
贺文华道:“二姐!这次你可能是看走眼了,这小子压根就没把咱看在眼里,你没看他拿过来的礼物,简直......”
“我当然看了,他是挑眼我这些年来没照顾过他们家,这个我知道。不过我不是不管他一家,前年二房的叔公去世,我也没回去,并不算亲此薄彼。”
贺文华摇了摇头:“刚才你也听见了,你和他客气一句,说等他的时候来两拨客人了,他立刻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