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算是安全了,但大家依然很紧张,谁也不知道东本五郎还会不会再有其他动作。
日本间谍训练有素,表现优异,实在给国府和红党的同行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实际上现在的东本五郎自顾不暇,根本没能力搞事。
他两条胳膊脱臼,胳膊内外侧肌肉撕裂,一天下来已经有青紫的迹象,再不做处理就会转为红肿,几天之后,不但胳膊会彻底废掉,身体也可能引发败血症等致死病症。
然而他作为被俘的间谍,不可能服软求对方治疗,那就等于告诉对方,折磨几天后我肯定会软弱的投降。
他不能提,贺远等人更不可能提,吃饭就拿块大饼往他嘴里一塞,爱吃不吃。
大小便就由袁庆拎着他往坑位上一架,爱上不上,爱擦不擦。
最苦的是水,一天来一口,东本五郎嘴唇都干裂开口子了。
几天前他还是养尊处优的大饭店老板,今天连狗都不如了。
确实连狗都不如,黎子祯看见那土狗,还会“花花,花花”的叫上几声,摸摸脑袋摩挲摩挲毛,看见他就是一脸嫌弃。
东本五郎知道贺远,安幼贞已经开启审讯前戏,还没到严刑逼供的时候,就已经开启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压迫,也就是冷暴力。
一旦到了站里,就该改成热暴力了,大刑伺候!
想到这里东本五郎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日本人也不是铁打的,他们也怕折磨,只不过折磨的方式不对,不但不会让他们投降,反而会激发他们内心的自我激励情绪。
这是个笃信体内小宇宙有无穷力量的民族。
所以经验丰富的贺远和安幼贞,就反其道而行,先在精神上开始折磨,之前抓捕的两个日谍,都见了效。
这个应该也差不多,贺远心想,要是那种狠心要死的,牙齿里或者衣领上藏毒,一旦失去对自己的掌控,立刻自杀,那种才是真的没办法。
汽车缓缓开动,离开了成都。这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安幼贞偶尔会在后视镜里看一眼贺远,心中暗想:这个男人真是太厉害了,昨天在大百货那种复杂的情况下都能想出办法,而且还能镇得住场面。
这次任务完成后,他肯定会得到站长的赏识。只希望他不要因为这件事被提拔得太快,而离开重庆站才好。
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有机会接近他了。
相差十二岁的安幼贞,这时候是真真正正喜欢上贺远了。
安幼贞是个用情很专的人,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小白脸,明知对方有种种不足,依然不管不顾。
后来那人抽鸦片过量,死掉了。她才有机会反思自己的青春。
这时候“九一八”开始,全民掀起抗战浪潮。
考入军统的安幼贞开始疯狂崇拜那些前线的英雄,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
去年来到重庆后,她认识一个击落过几架日机的英雄飞行员。
这人三十出头,高大英俊,又是飞行员英雄,激发了她的英雄情结,开始疯狂追求对方。
可惜在一次空中对战中,这位飞行员击落一架日机后,自己飞机也带伤撞山,壮烈牺牲。
也幸亏她们交往时间不算长,还不至于到难过的要死要活。
这次贺远来到站里,又是个年轻英俊,高大潇洒的英雄人物,自然而然再次触发她的爱英雄情结。
只不过这次有些不同,二人年纪差的有点过大,足足一轮,安幼贞自己都觉得使不得,行不通。
但是贺远的表现就像个优秀学员一样,每次都在全体学员中脱颖而出,让安幼贞也无视他也做不到。
到底还是死心塌地喜欢上他,这才有了这次的一起出任务。
不过喜欢归喜欢,她不敢表达,只能把情绪压在心里。
经过长途跋涉,一行人总算平安返回了重庆。
贺远和安幼贞等人把东本五郎交到站里的看守室。
余鸣海听到消息后,非常高兴,亲自出来迎接,还当着谢明,冯月甫等人的面,把贺远和安幼贞好一顿夸。
“你们这次立大功了!不仅抓到了东本五郎,还成功阻止了一场可能发生的血案。成都警方特意提到了这一点,我要向重庆总部汇报,为你们请功!”余鸣海非常高兴地说道。
听到这话,谢明和冯月甫的脸色非常难看。前天他们还对贺远和安幼贞等人冷嘲热讽的,结果今天就被人家把脸打回来。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站长曹彦当时没在站里,不过回来后也特意把二人叫到办公室,表扬一通。
这一顿表扬让贺远和安幼贞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这也是他们应得的荣誉。
按惯例,二人都要写行动报告,安幼贞来到贺远办公室,要看他怎样写自己。
“就实话实说啦!那个鬼子也会说的,不写不行。”贺远道。
“那就写啊!我也没说不让写,当时情况紧急,怎么处置都是对的。”安幼贞翻个白眼。
“我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