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夫显然对盛怀仁的回答感到不满,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不可能,警察局一定要深挖下去,这种案子一个棒棒不可能没有团伙,你们还要继续努力,扩大搜索的范围。”
“是,请长官放心,我们警局一定竭尽所能。”盛怀仁紧张地回答道。
陈立夫听了盛怀仁的表态,点了点头。
在这个沉重的氛围中,会议继续进行着。
“我深信你有这个能力,但请记住,一个总是让我失望的人是没有资格坐上局长的位置。”
陈立夫最后的言论深深地震惊了盛怀仁,他连忙像捣蒜般地点头,表示明白并承诺行动。
陈立夫随后转向重庆警备区侦缉队队长路宝庆,这是一个原来重庆的地痞混混儿。
他在日军攻占重庆后逃亡,战乱结束后溜到了重庆警备司令部,当起了侦缉队长。
后来国府在重庆成立侦缉队,他凭借自己拍马屁的功夫当上了队长。
他的身材精瘦,眼睛像鸡贼一样,配上了一口黄龅牙。面对陈立夫的提问,他没有察觉到这是质询,而以为是陈立夫重视他的表现,于是在防务高管的会议上展示自己的机会。
“长官放心,我估计这不是日本人就是地下党干的,姜粱这扛棒棒的就是条杂鱼,等抓到幕后的凶手您看我不弄死他,就我们侦缉队,在我们那没有敲不开的嘴。”
路宝庆的言论让陈立夫感到不满,觉得他太轻浮,但似乎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于是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压制自己的火气。
等路宝庆说完,陈立夫调侃道:“看来抓真凶,粉碎破坏阴谋的事,那就要拜托路队长你了。”
听到陈立夫的信任,路宝庆感到自己要出头了,他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种自己能力不低于他人的感觉。
路宝庆的话语让旁边的人忍不住想笑,但被杨文海的鹰眼狠狠地瞪了回去。他们低下了头,回避着中统处长犀利的目光。
在短暂的沉默中,一个面容白净、大眼睛、高鼻梁、长相性感的妇女向陈立夫汇报:“陈长官,警备司令部已经在街头增加暗哨,排查可疑人群,目前已经逮捕了几个可疑分子,我相信近期会见到效果。”
她的话语为这场严肃的会议带来了短暂的轻松。在场的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看向她,心中暗暗称赞她真的太美了。
如果不是她身上那身军服和警备司令部安全处处长的身份,恐怕不少高官都会主动去献殷勤了。
“很好,赵凤蝉处长,我对你们警备司令部行动的速度非常满意,如果人手不够或者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和我汇报。”
“是。”
“我认为赵处长有些话说得不太妥当,”贺远忽然开口说话了。
陈立夫吃了一惊,随后示意贺远继续说下去。
贺远接着说:“关于这位少将遇害这件事,究竟是延安还是鬼子所为,或者只是挑夫劫财,现在我们还没有得出最终结论。我们目前要做的,是先查清楚少将先生接触过什么人,平时有没有仇家,以及与前两起官员遇害是否有关联。
这是我们要搞清楚的。另外,重庆现在有多少帮派,这些帮派和商会平时有没有私人来往,我建议我们也要调查清楚。
目前赵处长就给了一个假设,这是一起政治暗杀,也涉及在街上抓人,这不利于维护陪都政府的形象和治安的稳定。不如先假设就是挑夫贪财,劫杀了少将先生,然后再顺藤摸瓜查上去,我认为这样最好。”
赵凤蝉心中有些不满,根据多年的情报工作经验,她判断这基本就是一次政治暗杀,不过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贺远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她便没有在场上直接反驳。
“对,对,贺科长说得有理。”盛怀仁局长这时马上接话道,因为他清楚,如果少将的遇害只是街边的治安案件,相比是共军或日军的暗杀行动,责任就要小得多。
如果还要查帮派,那不光是自己的责任,还要带上侦缉队和行动处。贺远这样的说辞,无疑是帮他解了围。
盛局长这时一边自责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理由,一边又想着下一步的对策。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是下一步查案怎么表现得让上面满意;二是尽量和警署撇清关系。
中心思想就是:总之,我完全没想过要为少将遇刺承担任何责任。
贺远接着说:“盛局长,昨天的目击证人在你们警局,还是已经释放回家了?”
盛局长这才回过神来,严肃地回答:“昨天我们警局是配合中统侦缉处抓捕姜粱,目击证人不在我们警局,这事你得问杨长官。”
杨文海瞥了一眼盛怀仁说:“昨天下午有人到中统报案,事情发生得很突然,证人目前还在我那儿,还有许多情况需要进一步了解。晚上我们中统侦缉处和警署会一起采取行动去抓捕人,我们没料到姜粱在抓捕过程中死了。”
听完杨的话,贺远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证人见到这种事情,不去警局报案,怎么会找上中统?
于是他问道:“明天我们能否再审审,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姜粱一死,很多线索都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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