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装出吃惊的样子,“林寒死了!林寒是谁?怎么死的?”
余鸣海看着他,“林寒就是前天主动来投诚的那个红党西南领导人。岑子阳让他住在回天阁安全屋,结果昨晚有人闯进去,用手榴弹炸死了他。”
“有人闯进回天阁炸死红党领导人?”贺远道,“岑科长没派人保护他?对方去了多少人?”
余鸣海见他始终神情自如,终于放弃审视,叹息道,“对方去了两三个人,外面还有接应。我们的人寡不敌众,被他们得手了,主要还是思想麻痹,放松警惕了......”
“不过红党到底是怎么知道林寒投诚的?又是怎么知道林寒在回天阁的?这两个问题不搞明白,以后还会出问题!出大问题!”
“现在我宣布,昨天听到过这个消息的,和见过回天阁值班人员的人,都要接受全方位调查。你现在去我办公室,我有话要问!”
“是!”贺远挺直腰板,啪地一个立正。
这些他昨天就想到了,已经在心里做过预演,所以无论内心和外表,都平静的很。
来到余鸣海的站长室,安幼贞和岑子阳已经在了,余鸣海的秘书柳鹏,带着两名全副武装,头戴钢盔的宪兵守在门口。气氛凝重,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片刻,余鸣海也进来了,身后跟着行动处一科的科长津彦龙。
室内三人立刻起立。
余鸣海哼也不哼,自己坐到办公桌后。津彦龙则自动加入三人队伍,四人站成一排。
“昨天下午下班后,你们都去了哪里?证明人是谁?”余鸣海用手指敲击桌面,“都给我说详细点。”
津彦龙打了个立正,“报告余副站长!昨晚下班我和科里几个人,去‘马家羊肉’吃的瓦罐羊肉,吃到晚上十点回去睡觉。他们几个都是证人。”
“嗯。”余鸣海点了点头,看向岑子阳。
“我昨天......下班后请安处长,和贺科长吃的晚饭。”岑子阳抓了抓头发说道。
“哦?你请安处长也就罢了,怎么还连贺科长也一起请了?” 余鸣海狐疑地看看贺远和岑子阳。
岑子阳尴尬一笑,看向安幼贞。
安幼贞眼神空洞,机械地说道,“贺科长是我硬拉去的。我知道岑科长想跟我说什么,特意拉贺科长去做个挡箭牌。”
岑子阳面孔渐渐涨红,眼中露出恼羞成怒之意。
贺远坦然道,“没错!昨天安处长和我说,很烦恼岑科长和津科长的纠缠,尤其岑科长最近的行为有点,出格。我去了之后,岑科长没好意思说什么,半路结账先走了。”
“安处长觉得事情没有解决,依然很烦恼,就把岑科长点的酒喝了不少。”
岑子阳的目光越发懊恼起来,看向贺远的眼神也充满了恶意。
津彦龙却是嘴角带笑,津津有味的看起了热闹。
“然后呢?”余鸣海坐直身子,敏感地察觉到些什么。
安幼贞脸孔泛红,偷看了贺远一眼,立刻又撤回了目光。
她已经猜到贺远要说什么,但也没办法,这件事要是不说,杀林寒,红党卧底的嫌疑就不能洗脱。
“她越喝越多,我劝不住,就把剩下的酒喝了,然后安处长就醉了,说些很烦恼的胡话,我当时想,送她回宿舍,被属下看到了不好,影响军统的形象,就......”
“就在附近找了家会馆,开了间房扶她进去休息......”
津彦龙听到这儿,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看着贺,安二人。
岑子阳也瞪大了双眼,这次不但看向贺远的目光充满了恶毒,连带着看安幼贞也是满脸怨恨。
余鸣海却是面色不变,心想安处长这朵娇花,想不到却被贺远这小子采了去,倒也不奇怪。这娘们近几年就喜欢个英雄人物,上次那个飞行员,要不是牺牲了,她只怕就要上赶着下嫁过去。
“然后呢?”
“我开的是套房,把安处长安置在里间,我就去找服务员要了开水什么的,然后自己在外间休息。”
“我不信!你们两个狗男女,怎么可能各睡各的?妈的,想不到老子好心请你们吃饭,反倒促成了你们俩的奸情,你们......”
岑子阳发了疯一样大喊起来,一想到是自己点的酒促成了他们的好事,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种事就是不能想,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只想杀人。
余鸣海怒了,啪地一拍桌子,“你信不信有个屁用!他们睡不睡关你屁事!我早说过,你喜欢安处长可以追求,但是不要耽误工作!现在林寒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杀了,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放肆!”
几句怒斥,岑子阳立刻哑火。
之前余鸣海收了他不少好处,所以对他一些作为统统装作看不见,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别说保他,自己都有责任,所以也就不装了,大声呵斥。
岑子阳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夹起了尾巴,不敢吭声了。
余鸣海看看贺远,“继续说。”
贺远点点头,却看着岑子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