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哭的并不优雅,也不美丽。
眼泪糊在脸上,五官都皱的一起,神色委屈的像一只被人欺负的兔子。
偏偏,她伸出的那只手死死揪着君泽的衣服。
白衣被她的手揪出了深深的褶皱,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师父,我怕打雷。”
“我怕打雷。”
女孩泪眼朦胧着,口里来来回回重复的就只有这一句话。
君泽看她又好气又好笑。
言归几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向来嚣张至极。
从来没见她怕过任何东西。
结果就因为别人渡雷劫,怕成这个样子。
君泽本还想劝她几句,谁知言归根本不听劝。
她已经哭了很久。
现在连泪水都哭不出来,但依旧在那里断断续续的抽泣。
手依旧扯着他的衣服,死也不松开的模样。
终于,君泽松口了,男人清冷如月的眸光淡淡扫了她一眼。
眼眸之中是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过的几分无奈与纵容。
“下不为例。”
简短的一句。
胜过这世上所有的话。
言归蓦然抬头,眼睛还是通红如兔子一样,眼神之中却充满了欣喜。
君泽的答应是有条件的。
言归在他身边,但不能在密闭的空间独处。
最后他选择在大殿的正厅修炼打坐。
正厅空荡荡的,不会有半点引人遐想的氛围。
不论白天黑夜,都是如此。
君泽这边答应下来,言归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去找倾月。
两个人从进辞醉山后便在一起,这次她突然跟在君泽后面。
总觉得像是给倾月抛下了。
倾月一点也不在意。
“言归姐姐怕打雷,那留在师父身边是最好的了。”
倾月的神色格外认真。
“师父修为高深,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害怕的。”
看着倾月如此善解人意的模样,言归心中依旧有些过意不去。
“你会不会觉得我丢下你?”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倾月先微愣,旋即莫名其妙地笑开了。
十几岁的女孩正如花的年纪,笑容也如花般绽放:
“你在说什么啊?”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绝对不会相信,你要丢下我,你要背叛我。”
坚定的话语被用那样平常的语气说出。
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信念,镌刻入骨。
言归看着面前的女孩,没有半点原剧情中的强撑。
她自然又舒展,没有半分局促地活在这世上。
言归盯着倾月看了许久,盯的神色有些恍惚。
倾月忽然伸出手来,在她面前比划了两下。
“哎?你怎么突然跑过来说这个,你很可疑。”倾月笑嘻嘻的。
模样带着几分不正经。
长期被言归带坏,倾月如今只在刻苦修炼上还坚持自我。
其他各方面已经多少有了几分言归的影子。
“可疑。”倾月用力点头,口中自言自语:
“我怎么也不觉得你像个怕打雷的人。”
她忽然压低声音,凑了过来,挤眉弄眼的:
“你该不会是暗中在打师父的主意吧?”
话题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言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她一脸严肃地重申道:
“我确实很怕打雷,非常,非常怕。”
倾月明显不信:“是吗?”
想到自己还有别的目的,言归不想骗倾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我也确实在打师父的主意。”
她得想赶快爱上君泽。
倾月吃惊地张张嘴。
然后一脸了然地点头:“我知道了。”
“我不会做你的电灯泡的。”
倾月已经长成了她想要的模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言归只觉得头疼。
原来自己的性格还挺离谱的。
早知道养倾月而时候,稍微收着点养了。
倾月说到做到。
当天晚上就离开辞醉山,去了凌霄宗,炼器。
自从选择炼器后,倾月一部分精力修炼,另一部分精力就用来炼器。
炼器确实需要不少珍惜的材料。
不过正好言归有个好爹。
对周峰主来说,自家女儿的事情,那就是一等一的事情。
自家女儿说多拿点材料送给倾月炼器,他就没事在多年积攒的库房里使劲搜罗。
辞醉山只剩下了言归和君泽两人。
时间流逝,天地异像越发明显,言归抬头看向暗沉的天。
心中就有些发慌。
临去找君泽之前,她将佩戴的手镯和腰饰全部拿下来。
确保全身上下都没有容易导电的金属物品。
她才一脸小心谨慎地去了君泽身边。
大殿厅堂中,一袭白衣的男人已经盘腿坐在那里。
他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