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赵钰的暴怒,以及言语之间带着的杀意,让长史范举连带着他身后的诸多官员,一个的浑身颤抖起来。
“王爷,老臣知错,老臣死罪,死罪!”
长史范举丝毫没有顾及脸上的伤痕,赶紧的跪在地上,对着晋王赵钰磕头认错了起来,尽管今夜之事,说实话,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三品官员能够参与的。
可问题是,现在梁州刺史身死,他长史范举就是此间的最高官员,事情成了这个样子,他不承担,那能够让谁承担呢?
随着长史范举跪下认罪,跟在他身后的大部分官员,也都纷纷跪地认罪,作为梁州官员,今夜百姓所为,着实是在打他们的脸。
不过,这些官员中,可还有些许人,愤恨的看着晋王赵钰,他们并没有下跪,反而是昂首挺胸,颇有一副不畏皇权的意味。
“呵呵,这梁州,还真的是让本王震惊啊!”
晋王赵钰幽幽的说着,自从他来到这梁州之地,所见所闻,可都是充满了诡异的。
百姓的安稳,他确实欣喜,可这些百姓,对待大赵的态度,却让他心生疑虑。
现在,在他问罪梁州官员的时候,竟然还有人敢不敬他这个王爷?
这梁州,莫不是真的要反天了吗?
“看样子,几位大人貌似有话要说,怎么,觉得本王收拾你们,是做错了吗?”
“本王不是一个不让人说话的人,此间之事,是非对错,听取多方意见,才会找到最好的处置之法,不是吗?”
然而,晋王赵钰的话,却没有让这些官员开口,他们依旧盯着晋王赵钰,眼神之间的愤恨,没有丝毫的缓解。
一息,两息,十息,这些站着的官员,依旧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这样的局面,晋王赵钰不由得皱眉了起来。
“说又不说,认又不认,你们这些人,就是一群不知所谓的废物吗?一刻钟之内,再无人开口,就都给本王闭嘴,一群废物!”
既然人家不主动,晋王赵钰就自己来,甚至连话茬都是自己给递过去,不然这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发展呢?
被晋王赵钰再一次的羞辱,这些站着的官员们,再也忍不住了。
一个年轻官员向前一步,对着晋王赵钰的方向,开口喊道:“王爷乃是天潢贵胄,为何说话如此不堪?”
“认,王爷想让吾等认什么?又说什么?这些时日,梁州之地发生的一切,不都是因您而起的吗?”
此言一出,就好像隐匿许久的导火索,终于被点燃了一样,这些官员们,纷纷开口吐槽了起来。
“可不是嘛,自从晋王来我梁州之后,百姓混乱,盗匪横生,刺史身死,当街刺杀,刺史府刺杀,要知道,在王爷来到我梁州之前,十多年所发生之事,都不如您来此数日之多了。”
“梁州如此的变化,难道王爷真的一无所知吗?这不是王爷希望看到的吗?”
猛然间,有人话语间,矛头首指晋王赵钰,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一切,都安在了晋王赵钰的身上。
毕竟,也就只有这位,才能够如此搅动梁州了吧!
“狗胆,你敢污蔑王爷,这梁州之事,和王爷有何关系?”
被人这般讽刺,晋王赵钰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倒是跟在晋王赵钰身边的左丰,忍不住的开口斥责了起来。
“哼,本官一心为民,何惧威胁?”
“梁州之地,本就是安居乐业,政通人和之地,可王爷您来了之后呢,刺史大人,无端被杀,州城之内,匪贼横行,难道这些,王爷都觉得和自己没有关系吗?”
眼看着这些人越说越离谱,长史范举慌忙站起,开口驱逐了起来。
“都给老朽闭嘴,大人之死,乃是护佑我梁州百姓而死,和殿下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这些时日,王爷辛苦处置州务,为我梁州解决了多少事情!”
“难道这一切,你们都看不见吗?王爷也是为了我梁州的啊!这话梁州如此不平,不应该是吾等无能吗?”
长史范举不说还好,这样的解释之后,可是彻底的将在场众人的怒火,引爆了起来。
尤其是在某些有心人的引领下,如他范举这般,将所有的罪责,尽皆揽到官员和百姓身上,他们又如何能够愿意呢?
对于这些官员和百姓来说,他们本来生活的好好的,除了偶尔有些不平之事外,梁州之地,何曾发生过什么大案?
可自从晋王赵钰来了之后呢?
大军驻扎城外,他们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得罪了晋王赵钰这位大神,当然了,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可问题是,不过数日的时间,他们梁州都发生了过去十几年未曾发生之事。
还是属于接连不断的发生,这样一来,你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长史大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下官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要冒犯王爷一回了,王爷,下官但有一问,不知王爷可敢听之!”
又是一个年轻官员,大踏步的朝着赵钰走来,眼神之间,竟然充满了赴死和坚毅之感。
“胡凯,给本官退下,你一个初入官场的小辈,如何能够掺和这等事情,王爷代天巡察,来此也是为了肃清我南境之地,你一个九品小官,何来的资格,开口质问王爷!”
“现在,本官命令你,给本官退回去,立刻,滚!”
罕见的,长史范举竟然首接开口呵斥了起来。
不过,此刻的晋王赵钰己经想通了一些事情,接下来,无非是想看看究竟会如何发展罢了。
“范举,闭嘴,既然这位大人有话要说,那本王就听听,若是你所言有理,本王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王爷,您。。。。。。?”
长史范举有些震惊,此刻的晋王殿下,竟然如此的和善?要知道,胡凯这家伙出现之前,晋王殿下可还处于暴怒的状态啊,这转变,未免有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