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宸,你既有如此大才,为何甘心屈居在咸安宫,装疯卖傻,整整五年?”
顺帝收起圣旨,深深地看了秦宸一眼。
“回父皇,儿臣怕死。”
秦宸将怕死这件事,说地理直气壮,“儿臣本就是罪人,在咸安宫孤独终老才是儿臣的宿命,若不是偶然得到这圣旨,儿臣绝不会离开咸安宫半步。”
他秦宸怕死?
顺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他看得出来,若是自己真的死了,现在坐在龙椅上的人绝对不会是秦拓,而是秦宸。
拓儿还要继续培养啊!
顺帝转过身,再次坐回龙椅,脸上阴晴不定。
“父皇,儿臣知罪,儿臣知罪,父皇饶命啊。”秦拓心如死灰,满脸绝望。
这造反的帽子不仅仅没有扣在秦宸的头上,反而出现在自己头上。
如此,死的人不会是秦宸,而是他秦拓。
秦拓一边磕头,涕泪齐下,裤子又湿了一遍,短短一个时辰,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监国,好似没断奶的婴儿一样,裤子一湿再湿。
嘭!
顺帝见到他那副怂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个逆子,朕交给你的东西,你学到狗身上去了?”
“父皇,儿臣知错!”
秦拓强惹着疼痛,再次跪在了顺帝面前。
顺帝捂着额头,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监国秦拓听旨!”
“儿臣在。”
秦拓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他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即刻起,秦拓搬出东宫,不再是大乾监国太子,大乾一切政务由朕来处理。”
“父皇.....”
秦拓双眸瞪大,满眼不甘,可最终还是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顺帝假死,他怕是早就死在这了。
“秦宸听旨!”
顺帝又看向秦宸,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
“儿臣在。”
“即日起,秦宸护国有功,斩杀费仲这等乱臣贼子,朕心甚慰,即日起废除废太子软禁,一切规制按照大乾皇子照办。”
顺帝站起身,大袖一挥舞,“散朝!”
顺帝的两道旨意,算是各打五十大板,秦拓失去了监国之位,但秦宸也不过只是解除了软禁仅此而已。
若是将秦宸和秦拓的位置互换,秦宸有理由相信,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
“秦宸,机关算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吧?”
秦拓站起身来走到秦宸面前,脸上尽是得意,秦宸挠了挠耳朵,微微一笑,“这结果多好,皆大欢喜,皇兄的狗命也保住了不是吗?”
秦拓眼皮狂跳,脸上的肌肉都在疯狂地颤抖。
“离开了咸安宫没什么了不起,这大乾迟早是本宫的,你掀不起什么大浪。”
“是吗?”面对秦拓的威胁,秦宸只是淡淡一笑,“好似刚刚满朝文武支持的是本宫啊,皇兄未免太自信了。”
秦宸说完也不废话,扭头便走,刚刚走出两步,忽然停下脚步,对着秦拓提醒一句。
“对了,皇兄,早点去换条裤子,太臭了,这动不动就被吓尿的习惯得好好改一改。”
“秦宸!”
秦拓怒吼一声,看着还如梦初醒的满朝文武,肺都气炸了。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群人心里装着的根本不是他!
得死!都得死!
秦宸随着慕容清秋、赵武一同回到了咸安宫,直到关上宫门,秦宸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慕容清秋没有说话,直接去寝宫收拾两人的细软,准备搬离咸安宫。
从今以后,秦宸就不用以废太子的名义继续被软禁在这里了。
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幕一幕,慕容清秋也忍不住在心中暗叹,她的宸儿真的长大了,居然能够在如此死地,求得一线生机。
赵武更是看着秦宸,嘿嘿嘿地傻笑。
“你小子可以啊,一步一算,舅舅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你这一手若是让你外公知道,定然会把他藏起来的那些好酒一饮而尽。”
赵武这次同样也是在悬崖上走钢丝。
若不是秦宸最后拿出圣旨,逆风翻盘,整个赵家怕是全都要赔进去。
“舅舅今日便向父皇告辞离开京城吧。”
秦宸没有回答赵武的话,反而直接让赵武离开。
“不是,你小子就算是想卸磨杀驴,也不至于这么快吧?”赵武稍稍有些不悦地看着秦宸。
“非也,非也。”
秦宸正色道,“如今京城并不太平,别的不说那些曾经被我胁迫支持我的官员们,有一个算一个绝对要人头落地。”
“舅舅还是早些离开,免得再生是非。”
秦宸谋划许久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可他今日看出来了,顺帝对他的厌恶仍旧存在,甚至可以说厌恶到了骨子里。
自己在顺帝面前千言万语都抵不过秦拓一句话,赵武留在京城风险极大。
赵武也是聪明人,顿时明白了秦宸的意思。
“那你又如何打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