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秦拓毫无顾忌地坐在龙椅上,一左一右搂着两名妃子,毫不顾忌面前顺帝的梓宫。
“老臣参见监国。”
张恒走进皇极殿,倒头便拜。
张恒长着一双三角眼,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奸商的味道,他是秦拓的老师,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
“老师辛苦。”秦拓开门见山,“戎族那边如何答复?”
戎族屯兵黄河北岸日久,如今大乾新旧交替,对于戎族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顺帝还有七日下葬,按照礼制,秦拓必须守孝七日,等顺帝下葬之后,方能登基。
登基事大,万万不可出问题,所以,便派张恒去和戎族和谈。
“回殿下,老臣幸不辱命。”张恒笑了笑,“戎人只要粮三百万石,金银财帛五百万两,便就此退兵。”
粮食三百万石什么概念,相当于大乾岁入的三分之一!
金银财帛五百万两更是个天文数字,大乾国库根本无法负担!
不过,这对于张恒而言无所谓,他去和谈的目的是退兵,只要达成目的,过程如何不重要。
“老师,大乾拿得出这么多东西吗?”
“监国无须担心,老臣为监国做事,自然尽心竭力。”
张恒不咸不淡地说道:“现如今登基才是最大的事,其他的,都不是问题。让各州府县将税收再加三成,如今先帝殡天,百姓子民也当缅怀先帝,出点钱不过分吧。”
“再不济,咱们大乾人多嘛,让那群贱民给戎人当牛做马,也未尝不可。”
秦拓眯起眼,兴致缺缺地问道:“老师会不会太多了?”
“回监国?加三成税多吗?这么多年大乾一直这么加的。”张恒惊讶不已,“若是觉得贵,那群贱民就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平时有没有努力耕田,有没有努力种地?”
秦拓摸了摸下巴,深以为然:“保险起见,还是传令各地驻军配合,有不从者,可当场斩杀。”
他自小接受张恒的教育,无毒不丈夫,除了这皇位,万物皆可舍!
秦拓当了五年监国,好不容易熬死了顺帝,只要一天不登基,他就一天睡不安稳。
比起虎视眈眈的戎族,秦拓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皇位!
秦拓眼神冰冷地看向顺帝的梓宫。
老糊涂啊老糊涂啊!
不是说好要弥补我母亲的吗?不是说好要把皇位传给我的吗?为何!为何遗诏上却是那痴傻的秦宸不是我!
“监国放心,此事老臣会处理,监国只等七日之后,安稳登基便可。”
张恒说完便退了出去,背过身刹那,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还得是大皇子登基最好,不然,大乾可没那么快完蛋.......
“殿下息怒,区区戎族而已,何必如此动怒?”张恒走后,一个妃子趴在秦拓怀中安慰道,“先帝早有遗诏,这皇位就是监国的,满朝上下皆是监国的人,谁还能抢走监国的皇位不成?”
遗诏两个字好似有魔力一般,瞬间触动秦拓最敏感的神经!
他猛地发力将两女推开,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慌乱。
“滚滚滚,都给本宫滚!”
两个也被吓了一跳,行了个礼,匆匆离开,片刻也不敢逗留。
秦拓脸上阴晴不定,有人能和他抢皇位吗?
有!
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抢他皇位的人!
便是他那位在咸安宫的痴傻皇弟,秦宸!
顺帝临死前立下遗诏,顺位继承的不是他秦拓,而是秦宸!
“为什么,为什么啊!”
秦拓一脚踹在了顺帝的梓宫上:“这五年来是我,是我兢兢业业处理朝政,是我!不是他秦宸!”
“嫡子了不起吗!啊!了不起吗?!你宁可让那个痴傻的废物当皇帝,都不肯选我!你的承诺呢?!”
“为什么?为什么?!啊?!!”
秦拓暴怒的声音在皇极殿内回荡,声音之中尽是野心和欲望,如疯似魔!
“等等!”
秦拓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好似想到了什么。
大乾有制,为了防止心怀叵测之人矫诏,通常会准备两份一模一样的诏书。
一份,他已经毁了,另外一份,在.......
秦拓的眸子猛地一缩,瞬间想到一人:“太子太傅闻仲!”
“来人!来人!夏阳何在!”
秦拓一声大吼,护卫在皇极殿外的御林军统制夏阳出现。
“卑职,参见殿下。”
“夏阳。”秦拓大步流星走上前,一把将夏阳扶起,“本宫有件事要你去办.......”
他低声在夏阳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夏阳虎目一瞪,眼底杀意流淌,而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夜深了,乌云蔽日,黑暗吞噬大地,再无半分光亮。
夏阳带着一队人马,叫不停地朝着京城西郊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踩踏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吓得屋内的孩童都忍不住哇哇啼哭。
片刻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宅院前。
宅院不大,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