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了对着温珩眨了眨眼睛,深怕他不配合,但其实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温珩没那么不懂事,“姑姑,您看妹妹在您身边呢,您手里的剑吓着她就不好了?”
夏知了也跟着点头,“是啊,好怕怕哦!”
“悦儿不怕,娘的剑是杀敌人的,不是吓唬悦儿的。”
弋阳公主一脸谨慎地张望着,不知道是回忆起了什么,“英玉,快,让绣娘走吧,我想了,悦儿还是跟着我比较好,我不能离开悦儿。”
崔嬷嬷眼泛泪光,“好,好,公主,我这就去告诉绣娘,让她先走。”
“悦儿,不怕,娘在,娘永远都不会跟你分开的。”
夏知了忍不住想,如果母亲真的是她的女儿的话就好了,有这样的母亲疼爱着,该有多幸福啊。
无关乎什么郡主公主的身份,仅仅是因为这份母爱,就叫人动容。
“好,我不怕,您看都没有敌人了,这剑还是放下吧,这个是哥哥,这个是英玉姑姑,敌人都被打跑了。”
“对啊,敌人都被你爹打跑了。”弋阳公主目光空洞,喃喃地道:“阿云,你看,我答应你的事儿做到了,我找到女儿了,我和女儿一起呢,你放心吧,阿云呢,阿云呢?阿云呢?”
崔嬷嬷忍不住叹了口气的,公主的思绪是混乱的,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能做。
夏知了笑着握紧了她的手,“您看,这里也破了,疼不疼,我给您呼呼~”
“好!”
弋阳公主异常的听话,这场面是崔嬷嬷始料未及的,她大气不敢喘,对夏知了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您累了,睡一觉。”
“你不走?”
“我不走,我保证您醒来我就在您身边。”夏知了的笑容让人觉得很舒服。
而弋阳公主真的觉得眼皮沉重,手中的剑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公主她……”崔嬷嬷觉得不对,公主怎么说睡就睡了。
夏知了一个小姑娘可扶不动一个大人,“快来帮忙。”
温珩抢先一步,崔嬷嬷顾不得许多也跟在了后头,三人合力把弋阳公主放在了床上。
夏知了喘了口气,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默默的去拿来白布,把她身上的那些伤口都给包扎好。
然后跟着崔嬷嬷蹲在地上去清理那些碎瓷片。
“姑娘休息会儿吧,还是老奴来吧。”
“崔嬷嬷,我又不累,您照顾公主才辛苦呢,您歇着吧。”
崔嬷嬷怔了下,“这是老奴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公主不这样的时候,对我如亲人一般。”
“刚刚,有些失礼,姑娘莫怪。”
夏知了笑着摇头,“不会的,我知道您其实是担心我,怕我吓着,然后公主醒来后自责,您更难受。”
崔嬷嬷没说话,这么小的孩子,却如此懂事,实在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公主她……”
“她没事,我用了些药,让她睡一会儿。”
“药?”
“对啊,在我身上,就是这个。”夏知了掏出了个捏碎的蜡丸,里面隐约的能够看到些草绿色的粉末,“公主就是闻了这个睡着的。”
“放心,你不会睡的,因为刚刚已经用完了。”
崔嬷嬷笑了下,“姑娘真是聪明,刚刚我还想着,太后怎么会找这么个孩子来给公主治病,如今我倒是有了些信心。”
“我也有信心。”夏知了道,刚刚她趁着给弋阳公主包扎的时候已经瞧过她的情况了。
她可以治,但要想治的彻底,还要来一剂猛药。
“嬷嬷,公主这样是不是因为小郡主死了?”
崔嬷嬷停顿了下,还好刚刚她已经对这个小姑娘有了好感,不然别人贸然问的话,她肯定要不高兴的。
“是,不过,我家公主听不得这个,她这样之后,一直念叨着郡主,她后悔,当初不该让公主和绣娘同车扮作百姓离开,那样,我家小郡主也就不会遇到敌人,或许……”
“莫说公主这个当娘的受不了了,就是老奴每每想起我家聪明伶俐的小郡主,也是心痛的不行。”
崔嬷嬷看了眼夏知了,“你小小年纪,竟然知道的不少。”
“我是听魏老将军说的。”
“魏老将军,魏融吗?”
“是他。”
崔嬷嬷忍不住打量起了夏知了,又是太后,又是魏老将军的,这小丫头什么来头?
夏知了猜到了她好奇,“他要娶我奶奶了,以后就是我的爷爷。”
“娶你奶奶……他不是……哦,老奴懂了,原来如此。”崔嬷嬷点了点头,“魏老将军曾经是常云将军的麾下,他是个念旧的人,这么多年了,纵然别人都忘记了我家公主和常将军,只要公主回京,他都会过去请安。”
“姑娘,我家公主真的能医好吗?”
夏知了微微一笑,“嬷嬷,您叫我知了吧。”
“知了?”崔嬷嬷叫了一声,“是个有趣的名字。”
“我娘取的,当时生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