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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八十万禁军都是战五渣

作者:没有灵魂的狗子字数:4400更新:2022-03-09 22:24

卢承林眼神诚恳,甚至还带着几分灼热。

这让聂铮有些不明所以。

“我?”

聂铮指了指自己,而卢承林则点了点头。

“没错,你。”

聂铮笑了:“别闹。”

“认真的。”

聂铮仔细打量了卢承林好一番,没看出他有任何促狭说笑的神色。

聂铮用手扫了一下四周:“你让我保护他们这些人,还是……”

“所有人。”

这下轮到聂铮错愕了,谁保护谁啊……

聂铮笑了,笑容中带着满满的无语:“大帅,你见过一个人保护上万人吗?”

这上万人还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戍边军将士。

聂铮扭头看了看周围的那些戍边军将士,看了看乐永明和其他几位裨将,越发觉得错愕。

因为他们没有一丝不赞同的表情。

仿佛卢承林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这是南楚边军将士,不是望江山的那些精怪。

自己眼下有没有那个实力保护他们先搁置不谈,自己有没有那个权力来做这件事?

这又不是宗门传承,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这种事不该当今皇帝开那金口吗?

擅自交接边军……

卢承林看着聂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乐永明留下,你们其他几人先回去,防御工事不必再建了。好好休息一下,寅时把弟兄们喊起来,准备连夜出城。”

很快,卢承林身边的将士领命而去,只剩下聂铮和乐永明在他的身侧。

更深夜寒,一阵风拂过,卢承林猛地咳嗽起来,地上猩红点点。

聂铮和乐永明连忙扶着他做到一堵墙壁后面。

卢承林依然在笑:“我的情况,其实我知道的,怕是过不了今晚,唔……运气好的话,没准可以多熬一晚上。”

接着又猛地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来。

卢承林摆了摆手:“我没什么时间了,请让我说完。

“安仙师,我知你心中不解。

“但有些事情,看似稀松平常,可说出口来,就显得有些荒诞了。

“我们的皇帝……不,我们整个南楚朝廷,并不喜欢我们……

“应该说,十分忌惮我们。

“这个我们……指的是戍边军,和远在太原的威远军。

“在这里,戍边和威远自成体系,城中一应税赋无需上缴,优先满足城池的修建需要……”

聂铮对于政事、兵事知之甚少,但一些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若是在城镇中完全自给自足了,这跟诸侯有什么区别?

简单来说,跟封了个王有什么区别?

当然了,皇帝要脸,在南楚这个国度,怎么可能给异姓人士封王?

怕不是要被文官骂上一个“流芳百世”!

所以才有眼下这个奇怪的局面。

保定城和太原城都有府尹,但……他们的权限……一言难尽。

明面上,他们的权限当然和所有府尹相同,可……只要和兵事搭边了,事情的处置权就不在他们手上了。

甚至可以说,保定城若是没有那个裴朝良在,卢承林一样可以把保定治理得很好。

裴朝良那货就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不行啊,这样要挨骂的,不论是皇帝还是卢承林,还是负责签署这道政令的丞相,都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所以干脆送个府尹来,具体太原和保定会发展成什么样,就要看你们各自的手腕了。

这种举动,典型的既当又立。

“……安仙师也不必惊讶,日后你若是能和朝堂多接触,让你吃惊的事情会更多……”

聂铮端正姿态:“愿闻其详。”

“第一批戍边军都不是本地人,家中高堂都在南边……”

这里都不需要卢承林多做解释,聂铮就已经明白其中的奥妙了。

人质么,你敢在边城跟着主将作乱,直接给你爹娘咔嚓了。

“看来安仙师明白为何会这样安排,只是后来……就变得可笑了。”

卢承林娓娓道来,将这二十年戍边军如何发展演变都说了一遍,听得聂铮目瞪口呆。

因为朝中本来对威远和戍边二军的限制政策很完美,让聂铮觉得这两支军队根本不是人得待的地方。

结果……朝中大佬骚操作不断,各类政策一点点的调整变化,逐渐就变了味道。

比如原来能按时发军饷,后来就开始拖欠或者克扣。

本来还能发到家乡父老手里,后来就以驿站人手不足等等奇葩理由,限制了边军将士和家中父老互通信件。

等到边军士卒收到家书时,距离写下这封家书的时间,都快一年过去了。

至于为何要限制,用脚后跟都能想得到,就是不让边军将士及时收到军饷没发齐的消息。

“……再后来,威远和戍边二军,干脆就成了朝中大佬们安置匪人贼寇的地方,在家乡犯了事,便被发配充军到这里……”

如此一来,兵员越来越多,相当于每个大头兵的军饷就越来越少。

刀头舔血用命换钱,结果还没钱,谁乐意?

不得不说,朝中大佬这波操作着实骚出天际。

给你塞些歪瓜裂枣来,让你头疼兵员管理,让你头疼军饷发放,给你找事做,让你产生内耗。

然后为了方便自己甩锅,干脆让这两座边城可以自理财政。

然而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些过来待几年熬资历的府尹,哪里能够和盘踞在这里的戍边军掰腕子?

于是乎就演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士卒越来越多,军饷越来越少,还恰逢天下承平的盛世时期,若是真的没军饷闹出兵变来,怕是朝中大佬们喜闻乐见的事情……”

有了前面的陈述作为铺垫,聂铮对这番话深以为然。

这种算计人的龌龊手段,是南楚人的风格。

“可没钱就是没钱,总不能变出钱来。所以……我们想了一个法子,让戍边军将士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战……”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聂铮顿时有些动容。

戍边军的种种不合常理让聂铮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曾经从书里看到的记载都是错误的。

谷/span聂铮记得,一场平原会战,战损率先达到十分之一的,士气就会大泄,就会开始溃散。

因为他们也是人,也会感到恐惧,看到昔日活生生的面孔在自己跟前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当然会感到害怕。

在这种恐惧的驱使下,他们会对身旁的袍泽产生一种不信任感,会认为他们一定先于自己逃命,而自己傻乎乎的帮别人垫了后。

若是有军队能够提高这个比率,比如达到三分之一,那么这个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精锐强军了。

现在戍边军……怕是战损快二分之一了,依然没有人逃跑。

反而……有很多逆行者从南到北。

出现这种不合理的现象,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吗?

卢承林一口气说了很多,接着就又开始咳血了,但他依旧倔强的要将话说完。

“……戍边军的战斗力,你也看见了,但即便如此,他们和那些北辽人,还是相差太远,这是本身实力上的差距,就算斗志再旺盛也弥补不了……”

说到这里,卢承林扯动嘴角笑了笑:“安仙师,京都号称有八十万禁军,你觉得……人数可以弥补本身实力上的差距吗?”

卢承林的提问突如其来,聂铮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答道:“……能?”

聂铮读过兵书,知道贵精不贵多的道理,但是……那毕竟是八十万人……比保定城所有百姓加起来都多。

用膝盖想都知道结果啊……

所以他的回答十分符合普通人的常识。

比如说某人打架很厉害,我十个人打不赢你一个,那我一百个人呢?一人吐口唾沫都把你砸死了。

“呵……戍边军只用一万人,便可攻破京都。”

“……”

你真的很会打比方啊……

这话让外人听见,你一家老小都不够皇帝砍的。

卢承林这话略有夸大的成分在,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战争并不是看人多,但也不是嘴上说说。

一万人或许打得下来,但还是要看天时、地利与人和。

“这一次萧渐离狼子野心,肯定不会满足于一座保定城。眼下掎角之势已破,他下一步很可能选择围困太原,然后轻骑南下,剑指京都!”

聂铮这下神色立刻变了。

要不要搞这么大?

二十年不打架,一打架上来就掀桌子?

犄角之势的好处就是可以互为援兵,所以南楚北面这两座相距只有六百里的边城很关键,他们可以让北辽人不敢无视他们而直接南下。

但如果被对方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掉一座,另一座就没什么用了。

只需要用重兵围住,不让他断自己粮道,北辽人就可以十分安逸的攻打南楚京都汴梁城了!

“威远军主将名叫秦定北,其人颇有野心。

“自我察觉到萧渐离可能要攻打保定时,就已经发去了求援信件。

“从那里出发来此,快马不过两日工夫,算上信件来回,总共也才四日时间。

“可是十余日过去了,威远军的一点影子都见不到!

“这个蠢材,若是失了保定,他城再坚固,屯粮再多,不出三年必被硬生生困死!

“既然此人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了……”

卢承林洋洋洒洒一大通话说得又急又快,显然是提起秦定北,让他心生怨气。

这萧渐离就是蓄谋已久,不然那攻城器械怎么会那么快赶到保定城下?几乎和他们的先锋营就是前后脚的时间差。

“此刻能够救京都的,只有戍边军,而眼下……保定城是守不住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全戍边军。”

说罢,卢承林才算是将最终的缘由讲了出来。

然后就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冲聂铮抱拳一礼。

已经这种时候了,想着的却还是别人,而不是自己的安危。

眼下还有近万戍边军将士,自己怎么护?

这么大的目标,带着他们离开保定往南走?这不被人当成叛军吗?

“威远军主将名叫秦定北,其人颇有野心。

“自我察觉到萧渐离可能要攻打保定时,就已经发去了求援信件。

“从那里出发来此,快马不过两日工夫,算上信件来回,总共也才四日时间。

“可是十余日过去了,威远军的一点影子都见不到!

“这个蠢材,若是失了保定,他城再坚固,屯粮再多,不出三年必被硬生生困死!

“既然此人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了……”

卢承林洋洋洒洒一大通话说得又急又快,显然是提起秦定北,让他心生怨气。

这萧渐离就是蓄谋已久,不然那攻城器械怎么会那么快赶到保定城下?几乎和他们的先锋营就是前后脚的时间差。

“此刻能够救京都的,只有戍边军,而眼下……保定城是守不住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全戍边军。”

说罢,卢承林才算是将最终的缘由讲了出来。

然后就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冲聂铮抱拳一礼。

已经这种时候了,想着的却还是别人,而不是自己的安危。

眼下还有近万戍边军将士,自己怎么护?

这么大的目标,带着他们离开保定往南走?这不被人当成叛军吗?

“威远军主将名叫秦定北,其人颇有野心。

“自我察觉到萧渐离可能要攻打保定时,就已经发去了求援信件。

“从那里出发来此,快马不过两日工夫,算上信件来回,总共也才四日时间。

“可是十余日过去了,威远军的一点影子都见不到!

“这个蠢材,若是失了保定,他城再坚固,屯粮再多,不出三年必被硬生生困死!

“既然此人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了……”

卢承林洋洋洒洒一大通话说得又急又快,显然是提起秦定北,让他心生怨气。

这萧渐离就是蓄谋已久,不然那攻城器械怎么会那么快赶到保定城下?几乎和他们的先锋营就是前后脚的时间差。

“此刻能够救京都的,只有戍边军,而眼下……保定城是守不住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全戍边军。”

说罢,卢承林才算是将最终的缘由讲了出来。

然后就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冲聂铮抱拳一礼。

已经这种时候了,想着的却还是别人,而不是自己的安危。

眼下还有近万戍边军将士,自己怎么护?

这么大的目标,带着他们离开保定往南走?这不被人当成叛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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