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已经七点多，他实在忍不住，给他省城的靠山打了个电话。
“喂，你是谁呀，哪位？”一听这声音，杨万福心里咯噔一下。“请问，是王总吗？我是海州冯国台。”“我不姓王，你打错电话了。”完了，完了！出大事了。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当出现意外情况的时候，就这样说。杨万福说自己是冯国台，意思是这边出事了。他说自己不姓王，意味着那边也出事了。他的后台是一位高官，位列省委常委，如果出事，那一定是捅破天的大事。怎么办？杨万福不淡定了。赵一鸣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俞小平。“俞姐，现在几点了？”“十点多了，你可真能睡。”俞小平脸有些红，似乎不敢跟他对视。赵一鸣这会儿还有些迷糊，也没在意她的表情。但他还是看着俞小平呆住了。前段时间，他就发现自己的望气术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只有那些当官的，他能看出来对方头顶的气。白气，一般来说就是不上不下，很正常。大多数人都是这样。黑气，基本上不是罢官就是死人，越黑，出事儿的时间越快。比如说黑得吓人的常田。晦气，或者说灰气，基本上会遇到挫折。比如那个信访办副主任杜强。还有的，头顶会有紫气。这基本上就是升官发财的预兆了。比如说他的前领导孙鹏。还有的，头顶是金黄色的气，这叫天潢贵胄之气，一般来说，这种人很有可能会位列第一排。另外，就是对他有意思的，头顶会有粉红气，对他感情越深，颜色越深。最近，他发现，只要对他心存恶意的，头顶的气就会幻化成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向他嘶吼、嚎叫，似乎要啃食他一样。邵必安、徐世坤都是这种情况。包括孙耀光、魏彪和那个区长金良缘，都是这样。还有就是，那些心中有他的女人，头顶的气会变成粉红色，并不断地向他靠近。范瑾怡是这样，于依白是这样，俞小平也是这样，甚至那个苏凝寒，还是这样。至于姜娜，跟他有了肌肤之亲，更是明显。她头顶的气已经幻化成一朵朵鲜花，每次跟他靠近，都会瞬间与他头顶的气结合在一起，然后就是百花齐放、万物复苏的美景。他曾照镜子看自己头顶的气，但什么也看不到，这就有些可惜了。但他觉得，自己头顶的气肯定也不会差了。至少趋势应该相当不错。现在再看俞小平，她头顶粉色气十分浓郁，像只欢快的小鸟，努力张开这翅膀向他飞来。但每飞到一定距离，就会瞬间变成虚无，然后一只小鸟再次飞过来。怎么说呢？ 这一方面反映了他和俞小平之间目前为止发乎情止乎礼，没有逾越规矩的现状，也表现出了俞小平的复杂心情。她是希望与自己有些更加亲密的接触的，并且跃跃欲试。但或许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暧昧的态度或者某种暗示，这才导致她的爱情小鸟飞到半途就烟消云散。“呃。”他突然发现，俞小平脸红，而且知道了脸红的原因。为了避免继续尴尬，赶紧从平躺变成侧卧，他甚至还特意弯曲了双腿。“嘿嘿，那个，俞姐，谢谢你。”“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邵主任安排的。”俞小平这人有个好处，就是不撒谎，不掩饰。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或许不会放在脸上，但心里十分清楚。就好比这次，一大早，邵必安就把她叫过去，让她来医院照顾赵一鸣。她尽管很看不上那个两面三刀的家伙，但不会因此而贬低对方，给自己脸上贴粉。“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心里很清楚。俞姐，谢谢你。哦，对了，我让你做一份个人简历，你做了吗？”俞小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赵科，谢谢，谢谢你。”“俞姐，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种话。”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俞小平很乖巧地让赵一鸣休息一会儿。他怎么可能睡得着？虽然闭着眼睛，但脑海里仍然跟走马灯一样，思考着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杨家的事情。这一次，通过一系列的布局，虽然不一定把杨万福扳倒，但至少能够干掉杨天赐。没有了杨天赐，或者说以杨天赐为饵，杨万福一定会露出更多破绽。他现在已经掌握了杨万福身边一些主要人员的情况，目前正在搜集证据之中。相信用不了多久，杨万福羽翼被剪除之后，一定会变成落水狗。江宁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就是杨家。只要杨家这个毒瘤被切除，那么江宁其余的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赵一鸣成为秘书以来，不只是一门心思伺候杨博韬。也不是全副精力放在对付杨家身上，而是做了许多其他工作。江宁经济发展停滞，有历史原因，也有政策因素，更跟领导人没有思路，没有眼界有关。还有就是杨家这颗毒瘤对江宁市看得见看不见的负面影响。他虽然不是市委书记、市长，但也尝试着站在他们的立场、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