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人?”
朱厌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也很快就变成了一如既往的嘲讽脸:“都知道未央城最近不太平,谁家好人会大晚上出来蹦哒?”
“除了那个打更人,没人有病。”
喔,还要除了天道山这帮和秃头老驴差不多的傻子。
“真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你烦不烦?”
沈砚清不烦,朱厌都烦了,“你有这时间在这疑神疑鬼,不如多花点心思去找心。”
沈砚清闭了闭眼没说话,半晌,转身离开。
朱厌松了口气,沈砚清这家伙太敏感,太难对付了。
不过,朱厌回头看了眼刚刚露出熟悉气息的角落……这股气息他不会忘,也不会认错,可是……心都没有,死而复生真的可能吗?
“管他的,先去看看。”
朱厌顺着残留的气息追过去。
云谣根本不会想到朱厌的鼻子会这么灵,因为她此时此刻正小心翼翼地靠近城主府。
“这里魔气很重。”
云谣穿书后的那段时间虽然一直都在天道山生活,但本质到底也是个魔女,而且血脉纯度极高,所以对魔族的气息很敏感。
“可是如果是城主府内有魔族,为何天道山的人没有察觉?”
云谣来到侧门的矮墙边,嘴里还在絮絮叨叨:“除非这是个高等魔族,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强的隐匿气息的能力。”
念叨完,云谣毫不客气地把怀里的系统丢了过去,然后自己也翻墙爬了过去。
要不是怕动用魔气暴露身份,她也不至于这么狼狈,要用这么远古又愚蠢的办法。
“嗯?”
云谣顿住了脚步,“怎么一进来,魔气就没了?”
更甚者,有很强的清气。
这是属于天道山强者的气息。
“谁!”
云谣手肘往后打去,却被来人控制住行动,一把拽去了乌漆麻黑的小巷子。
云谣心里骂人。
系统也气得抓狂,要拽能不能一起拽?把他一只小狐狸单独留在外面,是想让人谋杀他吗?
“果然是你啊,主人。”
朱厌就知道,他的嗅觉不会有问题。
朱厌的主人蹦出口,云谣只觉得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转身,又猝不及防对上了朱厌那双火红又状似多情的眼神。
云谣:真是该死!
“你是什么人?”云谣浑身都在颤抖,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惧怕。
看着云谣略显拙劣的演技,朱厌勾唇笑了笑。
主人想玩儿?
那就好好玩玩。
朱厌赤足踩在地上,纤细的脚踝戴着一个已经有些褪色的红色脚链。脚链上的铃铛一步一响,就这么慢慢将云谣逼近到墙角。银色的头发长到拖地,月亮照下来,好像撒了一层光辉,精致的脸上满是纵容的笑意,但眼神又有一丝调侃。
云谣思绪神游天外,一刹那被美色迷的晕头撞向的她忍不住想:既然是凶兽,为什么要长的这么好看?
“这话应该我问姑娘才对。”
朱厌将头凑过去,仔细打量云谣这张易容过后有些丑的小脸,“姑娘大半夜夜闯城主府,就不怕城主府的亲兵抓了你严刑拷打。”
云谣深呼吸,朱厌看的太紧了!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有点人和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我就是过来看看,也没做什么,他们凭什么严刑拷打我?”
“自然是”朱厌顿了下,故意凑到云谣耳边,“众人皆知,天道山剑君沈砚清就在城主府休息,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想着接近。”
“你,莫不是也是这个想法?只不过,我见过早上来的,诚意十足。午时来的,还知道请吃饭。下午来的,自然是亭中品茗。”
“可你这半夜三更过来,”朱厌轻笑,“莫不是要做那梁上君子,采花贼?”
云谣呵呵。
再这么被动,她就不是云谣了。
云谣扬唇微笑,伸出手缓慢搭上朱厌的肩,心满意足地看到他表情僵滞了一下,“都说沈剑君光风霁月,是人族难得的高岭之花,我何必自讨没趣去摘这朵最难采下的花?”
“毕竟,面前不就有个现成的?”
云谣顺了顺朱厌的银发,在他眼神逐渐迷茫的时候,一把拽住往后扯。
“什么东西?敢捉弄我了?”
云谣一点都没顾念旧情,该下手时就下手,毕竟朱厌可宝贝他这头头发。
“老实一点,不然把你这头头发全拔光。”
朱厌有苦说不出:“……”
要不是她是主人,他早就把对方烧的灰都不剩了。
“主人,你真要这么对我?”
语气有些幽怨,仿佛云谣是个抛夫弃子的渣男。
“谁是你主人?”
云谣主打一个厚脸皮,就算被认出来了,也要否定。
而且,谁知道你在使什么坏?
以前只会大呼小叫的云谣云谣,她“死了”就叫主人?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要将我错认成什么人,我都没兴趣做谁的替身。”
云谣把朱厌五花大绑了起来,今晚不仅没探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还白被寻了一番晦气。
“你就老老实实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