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州州牧衙门前,此时已经挤满了人。
许多函州城的百姓,根本挤不到前面,因为前面都是那些实力强横的武夫。
哪怕不用什么气势,单纯靠着身体力量也能轻松挤到前面。
许多人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被带到了州牧衙门前,这赵家的人哪儿还有从前半点威风的样子,尤其是赵家家主等人,一个个仿佛都老了几十岁。
周亮忍不住小声说道:“许浪好狠,他们竟然都被废掉了武道!”
武道一废,精气神自然也就大为衰落,会比寻常这个年纪的人更加苍老,仿佛病入膏肓似的。
吴湘祖也微微皱眉,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种废掉武道,再公审羞辱,确实有些过分了。
倒要看看一会儿朝廷这些人怎么说,尤其是那个许浪。
崔鉴之坐下,看着眼前的一群人,也有些心惊胆颤,这些人如果动手,他哪怕有恩师给的法宝,恐怕也挡不住,只能想办法逃走。
许浪出手也没用,会被那个吴湘祖拦住的。
这次的麻烦好像大了!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许浪一脸的淡定,似乎根本没把眼前数百的修士放在眼里。
就连跟着许浪来的那个乾州副总兵陈风,也一脸的倨傲,仿佛说这都是小场面似的。
倒是李康年的表情很凝重,也很紧张。
崔鉴之深吸一口气:“本官函州州牧崔鉴之,今日受征南将军许浪所托,与函州总兵衙门一起,公审赵家的罪行。”
“赵德光,你是否认罪?”
赵德光抬起头,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夫无罪!都是你们栽赃陷害!”
原本被关押的时候他是认罪的,为的就是免受痛苦,那个陈风连他老祖都敢抽脸,肯定也不会在乎他。
可现在他发现门口有许多江湖人,尤其是吴湘祖吴大侠也来了,吴湘祖可是跟他老祖也曾一起喝过酒,这次肯定会为赵家出头。
崔鉴之心里咯噔一下,赵德光果然想要当堂否认所有罪行,还好他之前有所准备。
他手一挥,一幅画当空展开,是赵德光在狱中认罪的场景。
“赵德光,本官并未对你用刑,这是你自己招认的场景,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赵德光大声说道:“那是因为你们威胁老夫,说老夫不认罪,就屠尽我赵家满门!”
“你们这些狗官,构陷我赵家,为的就是赵家的财产。财产你们拿走好了,为什么要连我赵家的妇孺都不放过?”
“这天下还有公理吗?没有人替我赵家做主吗?”
“今日他们能这么对我赵家,明日就能对其他人这么做。”
崔鉴之慌了,马上抬起手,施展秘术封住了赵德光的口。
但门口很多人大声喊道:“让他说完,狗官,你们栽赃陷害,这就是大夏的官员吗?”
“一群狗官,天下会因为你们变得民不聊生。”
“兄弟们,杀了这些狗官,把赵家兄弟救出来。”
“狗官,还不放人!”
崔鉴之想要阻拦,可他的声音根本盖不住这群问道境的武夫,更不敢摆出什么官架子,那些人好像真的想杀了他!
他求助似的看向许浪,许将军,这公审可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出了事,你不能袖手旁观啊。
许浪依然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端起手边的茶盏。
忽然所有人都感觉一股恐怖无比的气息降临,每个人都感觉仿佛被绝世妖圣盯上了似的,有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恐惧升起。
就连武圣吴湘祖脸色也是大变,他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仿佛出手都难了。
这是谁,是定国公还是姜丞相来了?
许浪滋溜一口茶水,轻轻的说道:“怎么都不喊了?不是有人要杀官吗?”
“陈风,都记下来了吗?”
陈风点着头:“大人放心,刚才那些叫嚣最响亮的,属下都记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那几个鼓动其他人造反的,肯定逃不掉。”
造反?!
所有人都蒙了,这个帽子扣在头上,不只是他们,连带着他们背后的势力也扛不住。
很多人想要反驳,他们刚才那么说,不过是逼迫朝廷放人,可不是真的想要动手。
大家也都清楚,对州牧动手是多大的罪,更不敢杀了州牧。
可现在他们一个个在那恐怖的气势下,都开不了口,怎么解释?
所有人都求助似的看向吴湘祖,只能请这位开口了。
吴湘祖也知道此时他必须开口,努力释放出自己的气息抵挡住那股压力:“许将军,他们并非要造反,只是说错了话,肯定愿意道歉。”
“大家今天过来都是想听听公审的结果,可崔州牧堵着赵德光的口,这不合适吧?”
“既然是公审,就应该给受审之人开口辩驳的机会。”
许浪点点头:“说的不错,是该给他辩驳的机会,可不能是诋毁、构陷朝廷命官。”
“当日是本官亲自到赵家了解情况,赵长林抓了新妇张刘氏,正准备侮辱。”
“崔州牧,让他们开口说实话。”
崔鉴之看到许浪轻松的震慑了所有人,也愣在原地,听到许浪的话,这才回过神。
“朗朗乾坤,不得虚言。”崔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