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还是乔柳青主动的,把季伦吓了一跳,娶媳妇他想都不敢想。
乔柳青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让季伦同意了,可爹妈这一关还是要过,这不两个人一商议,想请季母当这个媒人,名正才能言顺。
季伦是季母看着长大的,这孩子确实是好孩子,乔柳青也是,单拿人来说能干肯吃苦,谁娶了都是赚了,就是她那对爹妈难缠。
恨不得把闺女连斤卖掉。
这媒人可不好当。
乔安安对着婆婆微微摇了一下头。
季母会意,还是把话岔别的道上了。
等乔柳青离开后,季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吓死我了,这不是让我当媒人,这是嫌我日子好过了。”
乔安安也是这么想的,先把两人的关系和爹妈说,要是不同意,再想法子解决问题,这才是正确的路。
啥事也没办,让别人替你承受无良父母的怒火,这谁能干啊。
总之一句话,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去把握,去争取。
到那时再找媒人也不晚。
下班回来的季诚,得知了这个消息,吃完饭后就说出去走走,径直去了季伦家。
“没有那个胆量还娶什么媳妇?你就这么怂?”
季伦不说话,是他考虑不周,当时光想着二叔是支书,这个媒人没有比二婶更合适。
乔柳青的爹妈也会给二婶三分面子。
当二婶拒绝了之后,他也明白了,乔柳青的爹妈,他未来的老丈人还没搞定,他怎么有脸请二婶当媒人的?
反正这事吧,他办的不地道,季诚骂他两句,他也无话可说。
季诚骂完了,在他身边坐下,说道:“你也不小了,乔柳青为人还不错,人家能看上你,是我大爷大娘的坟头冒青烟了,这样的好事你可别错过了。
人家乔柳青是个好的,你也别当孙子,坦坦荡荡地去见人家爹妈,拿出你的诚意来,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
季诚从小跟季伦一起长大,甚至是他和亲哥季全的关系,都没有和季伦的关系好,季诚都替他急,错过这一次,季伦有可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你不知道,乔柳青的爹妈已经放出风声了,不要三转一响……”
季诚拍了季伦一巴掌,“有这样的好事你还不偷着乐?”
“不要东西要钱,三转一响八百块,彩礼一千二,总共是两千。说实话,我手里连毛票都算上,也才攒了六百来块钱,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季诚倒吸一口凉气,这真成了卖闺女了,为什么不要三转一响要钱呢?
要钱,更方便攥在手里,依那两口子的尿性,这钱肯定是不能交给乔冬青。
“乔冬青怎么说?”
“我准备明天亲自上门了,要打要骂随他们,彩礼能不能少一点,实在不行我打欠条都行。”
“欠条肯定不行,欠了一屁股债,你准备以后怎么过日子?”季诚帮他出主意,“先把你媳妇搞定,起早贪黑卖衣服,挣的钱全上交了,富了她爹妈,穷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死心眼的人啊?抽一点当自己的私房钱以后贴补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孝心要分人,再说只是抽一点,又不是一分不交,人不能愚孝到这种地步。
季伦还是没说话,这种事只有乔柳青自己决定,他娶乔柳青也不是为了钱。
……
赶在日出之前,乔安安就跟着高月英去西山了。
乔安安挎着一个篮子,还装了一个袋子,把婆婆看的稀罕,是除了青草野菜,哪还有别的?带这么多东西,准备装什么?
外面天干物燥,连露水都没有。
季家就住在村头,出了门往西就是农田,再往西走二里地,差不多就到了山脚。
在地势矮土壤贫瘠的地方,就有酸枣芽了。
现在春风和煦,已经开始发芽了,有三厘米这么长。
乔安安喊住了高月英,“嫂子,就在这里吧,我想采酸枣芽。”
高月英听的稀罕,“弟妹,你摘这个干嘛?你要是扎坏了手,二婶和小叔子还不得找我算账啊?”
乔安安笑着说:“说的这么夸张,这个大人了,你要我做我就做呀?我这些日子失眠,听说用酸枣芽泡水睡的好。”
“那比吃药还管用啊?我帮你采。”
“不用,嫂子,你先忙你的,等你挖完了菜,咱来找点布布丁蒲公英刺刺芽,对了还有刘家嘴苦菜叶石竹花都能炒茶叶。”
两个人也就不继续走了,乔安安采酸枣芽,高月英给兔子挖食。
乔安安觉得自己来的正是时候,看着满树的萌芽,她连扎到手都感觉不到疼了。
不过这东西着急也没有用,一棵酸枣才采一小撮,采了十几棵才有一小捧。
高月英把筐头挖满了,也过来帮乔安安的忙。
“嫂子,你单独放着。”
“我不要,都给你,我睡觉睡得像猪一样,从来不知道睡不着是什么样。”
高月英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一躺下就想睡觉,一沾枕头就开始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