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燕和李科长的夫妻关系并不好,李科长因为自己是二婚又有两个孩子,平日里对赵春燕将就居多,很少说重话。
“姓李的,我又哪里说错了?我看你才是放屁。”
小草还是个孩子,救下来了也吓的不行,一直在爸爸的怀里瑟瑟发抖。
“小草,你说,你为什么开窗出去?”
小草躲闪着赵春燕的目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后妈当的不咋的,看把孩子吓的。
“爸爸……”
“不要怕,大胆说,爸爸在这儿呢。”
“新妈妈说屋檐上好玩,还有鸟蛋。”
赵春燕一听原地爆炸了,“小草,我打不死你,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会撒谎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要不是有军嫂拉住她,有把小草大打一顿的架式。
小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新妈妈就是说了,她说这叫飞檐走壁,人人都要会。”
轰!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后娘要害继子女,连这么歹毒的方法都能想的出来。
赵春燕气急败坏地说:“小花小草,你们这两个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编瞎话害我,你等着,我要是放过你俩,我就不姓赵!”
李科长冷冷地说:“我不会再把小花小草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今天是小草,明天就有可能是小花,以后他俩跟着我,你搬出去。”
“我凭什么搬出去?”
“就凭房子是部队分给我的,我会向组织提的。”
李科长抱着一个牵着一个,在大家伙的目送之下,走远了。
“姓李的,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不知道是谁说道:“什么意思?你这种恶毒后娘,人家不放心你带孩子,要和你离婚了。”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李科长也没明说啊。
“啊啊啊,我冤枉啊,气死我了,姓李的,你说清楚……”
乔安安和王桂花回到了家中,赵春燕像疯子一样说着车辘轳话,一点新意也没有。
“弟妹,你说,赵春燕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肉馅腌入味了,乔安安把针筒塞满,慢慢地向肠衣里推。
“外人谁知道啊?只有她和两个孩子知道。”
王桂花点点头,“说的也是,你说李科长的孩子又不是今天才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愿意当后娘可以不嫁啊,害人家孩子就不对了。”
乔安安侧起耳朵听了听,还能听见赵春燕的哭声。
直到季诚回来,赵春燕的哭声还在持续。
“好香啊,做什么好吃的了?”
乔安安把灌肠都晾在阳台上了,一挂一挂的,很像喜庆的鞭炮。
“你这鼻子可真灵,我今天灌肉肠了,可惜是生的,现在不能吃。”
“那就等等过年再吃。”
乔安安把排骨煮上了,炖了土豆。
“洗洗手,先吃饭。”
季诚洗了手,主动去盛饭。
“季诚,小草的事你听说了吗?”
“知道,性质恶劣,已经开始调查了。”
不管什么原因,对祖国的花朵下手,都是不可原谅的。
“赵春燕这是活的多压抑,对着几岁的孩子下手?”
“这都不是理由,李科长没有强娶,也没有欺骗,只想李科长身份带来的便利,不想承担抚养孩子的责任,只能说咎由自取。”
不过身边有这样的人,乔安安还是有点小惊悸的。
吃完饭,乔安安更不想刷碗了,还是得季营长刷。
“笃笃笃。”
乔安安兔子一样蹦到了厨房,把围裙系在自己的腰上,从季诚手里拿过来抹布,“去开门。”
可不能让外人看见季诚在刷碗,会有人笑话他的。
季诚擦干净手,笑着去开门。
是值班室的勤务兵。
“营长,老家来电话了,让你去接。”
季诚回头跟乔安安说了一声,和勤务兵一起走了。
电话是季母打来的。
“妈,我是季诚。”
“早就听出来了,安安还好吧?你比他大那么多,你得让着他点。”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两岁的孩子,这个还用你教?”
“那……安安有没有啊?”
季诚马上就知道他妈问什么了。
“妈——我们才结婚一个月,你太心急了吧?”
“当爸妈的都这样,儿女一旦结婚了,不就是盼着这个吗?”
“妈,不要给安安压力,你要再这样,以后我就不接电话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家里出事了。”
季诚的脑子嗡嗡的,“出什么事了?”
“乔中江把乔树村打了,现在正闹着,连你丈母娘也受了牵连,你看,是不是得和安安说一声啊?”
“丈母娘不是在县城住吗?”
“年底了,回来过年,昨个下午回来的,今天就出事了。”
“我知道了,你和爹多照应着点,别让丈母娘和山子吃亏。”
“这个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