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市。
乔小红掉了半夜的金豆子,林母陪了半夜,早上起来脸皮都肿了。
“这是怎么了?”
林父刚下夜班回来,就看见妻子这个样子。
“红红回来了,穷山恶水出刁民,还真是没说错,非诬陷红红偷拿了彩礼,孩子委屈地哭了大半晚上。”
林父喝水的动作停了下来,“林冬干什么吃的?看着妹妹受欺负不管?”
“不是不管,是你儿子也被人收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安安感情好,说什么都信,还认下了七百块钱的账。”
林冬因为女朋友的事,和父母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这次之所以回乡下,都是为了林安安,林家父母知道。
林母坐在林父身边,商量乔小红的工作。
“你是个中层干部,给红红安排工作应该不难吧?”
“招工要求最低初中毕业,红红达不到。”
“弄张初中文凭有什么难的?顶林安安的学籍,还是高中毕业。”
林父茅塞顿开,“对,红红才应该叫林安安,我托人去办。”
……
下午一家人去地里种麦子,这可是体力加技术活,林安安哪哪都不擅长,刚走了几个来回就不行了。
正在林安安发愁之际,季父季母来了,全村唯一的一掌三犁播种机,就是他家买的。
两家刚刚退了婚,人家还不计前嫌地来帮忙,江秀很过意不去。
“有啥过意不去的?别忘了树林还救过季诚的命,救命之恩大于天。”
江秀无话可说了,都是死鬼结下的善缘。
三个大人把活络干了,林安安就打个下手,捡捡石头,学着山子的样子,划拉划拉裸露在外的麦种。
季母在歇歇的时候,一直盯着林安安看。
江秀不好意思地说:“安安没干过农活,她来帮我我就很满足了,也不指望她干多少。”
农村这个年纪的女孩,下得厨房下得地,江秀也怕林安安被别人笑话。
“安安不错,不嫌弃咱农村穷,安安心心过日子就很好了。农活慢慢来,干不来农活可以做小买卖,如今政策好,只要不懒就能过好。”
这些话真说到江秀的心坎上了,闺女细皮嫩肉的,自己也舍不得她吃苦,安安脑瓜灵,做点小买卖也能挣不少钱。
干完活往回走,江秀又指给林安安几块地让她看,都是她家的,来年种花生。
是光秃秃的闲地。
林安安看着这片地,思索片刻说道:“妈,我想种点菠菜拿去换钱,城里人都是花钱买,咱卖给她们试试。”
江秀觉得闺女卖点苹果卖点小孩子玩意也不少挣,真没必要再卖菜,万一砸手里呢?
“秋天冬天城里人的菜少,除了白菜就是萝卜,菠菜便宜,肯定好卖。”
江秀不忍拂闺女的意,“那好吧,咱就种点。”
林安安肯定不会种一点,她是种菜卖钱的,首先要有量。
农村人家家户户自留菠菜种,有用不完的,林安安让江秀都买了回来,足足有两斤多。
第二天就下种了,让它们在地里自然生长。
忙完了地里,林安安又进城了,天开始变凉,卖苹果的黄金期已经过了,她想做点服装生意。
县上经济差,林安安去了几百里地之外的市里进货,那里也是日后北方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
林安安的目标是针织衫,套头衫,开襟衫,连身衫裙,还有毛巾围巾头巾装饰带等。
货比多家,最后林林总总进了十几个品类的货,林安安把带的钱全花完了。
一路上肩扛背驮的,到了镇上天色都暗了,和山子约好的在车站等,根本没人。
林安安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有些泄气,再驮回村子里?三里地啊。
“嘣嘣嘣……”
林安安抬头一看,季诚开着三轮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了。
“怎么是你啊?看见山子了吗?”
“我来检查腿,顺手能把你带回去,就让山子先回去了。”
季诚下车,将两大包货都扔进了车斗。
“你一个人弄回来的?”
“当然了,人家忙都忙不过来,怎么会送货上门?自己动手赚的多点。”
“那你挺厉害。”
吃的了苦,又豁得出去。
她是个城里人啊,曾经天真烂漫,现在活的通透,是因为身世变故吗?
“上车。”
季诚吩咐一声,林安安麻利地爬上了车。
三轮车一路冒着黑烟往家驶去。
“对了季诚,腿检查的怎么样了?”
季诚听不清楚,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林安安凑近一些,又问了一遍。
“没事,医生说恢复的很好,瘸不了。”
林安安在想,乔小红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后不后悔,任杰那个小弱鸡,怎么能和季诚相比。
任杰有后台,可惜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后来还学着有钱人在外面养女人,被人捅到了单位,闹大了开除了。
乔小红一直没有生养,为了老了有依靠,含泪养了十几年的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