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丫鬟打着灯笼推门而入。
“小姐,时间不早了,先歇息吧,明日再看。”
听到这话。
沈锦抬头望着窗外。
漆黑的夜晚,寂静的四周,没有半点动静。
沈锦合上书,失落的收回目光。
“小姐,您今日叹了好几次气,可是有什么事?”
贴身丫鬟对她的情绪熟悉,感知不对劲。
沈锦看了一眼丫鬟,摇头“没什么,可能今儿吹了些凉风,头疼的厉害。”
她随便胡诌的借口。
令丫鬟如临大敌,立马将灯笼放在桌上“头疼?小姐怎么不早说?我去叫太夫过来看看。”
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沈锦起身,出声阻拦“小兰,不必麻烦,我睡一觉就好了。”
把丫环禀退。
沈锦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发呆。
已经接连几日没有看见那人。
在未许配夫家之前,父亲从不允许她抛头露面。
每月限定出门次数,每次出门都只能在马车上坐着。
从未与男子近距离接触过。
那人是第一个。
与她那般亲近过……
沈锦随便拿一个书本挡在脸上。
以此来遮住脸上热意。
总觉得很奇怪。
男人举动轻浮孟浪,明明该被抓去送官。
她竟觉得好像理所当然。
可以理解,他没有做更过分的行动。
想着想着。
沈锦回想起白日听见的那番话。
男子要去狩猎,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思绪乱七八糟。
沈锦唤来丫鬟要沐浴。
洗了澡,
她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粉色薄被。
周遭寂静到只有丫鬟忙碌的脚步声。
声音渐渐远去。
再也听不见。
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沈锦翻个身,将手枕在耳边。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再次出现男人身影。
不受控制。
曾经发生的每一幕都显得格外清晰。
“我真是梦魇了才会念你……”
沈锦小声嘀咕着将被子蒙住头,准备强行入睡。
被子仿佛被人拽住。
拉扯间,她呼吸间闯入熟悉的药香味。
微苦的药味似有似无。
心中有个大胆猜测。
沈锦抿紧唇,任由对方力度扯下被子,
被子滑落。
她抬眼望去,男人闯入眼帘。
“你……你怎么来了?”
想念与现实完全契合。
男人真的来了。
傅猷循声望去,想象着女孩看见他时的欢喜模样。
他摸索着坐在床边,试探女孩的容忍度。
“想你便过来看看。”
傅猷勾住女孩手指,状似轻松说着。
话音落下。
两人再没开口。
傅猷眉头微皱,对眼前一片黑暗感到不悦。
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情绪感知,这种感觉糟糕。
他想亲眼看见女孩面色绯红,眸光波动的模样。
看不见,又不能肆意抚摸。
情绪糟糕透顶。
气息难免波动。
沈锦小幅度将身子往床里挪动。
给男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自知行为不妥,又忍不住想要更过分纵容。
中规中矩惯了。
她不明白父亲为何不允许她外出,明明其他家族的女子可以随意外出游玩。
只说什么早年间有一位大师占卜一卦,她容貌外露极容易引起轰动,造成动乱。
她又不是红颜祸水,哪有那般大的能力。
总不能是个男子,看见她都会动心。
她不信这些说辞,只认为父亲思想固化守旧。
傅猷出现的时机刚好。
随着年龄增长,她越发不喜父亲的严格管教。
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件,可以自行为自己的人生做主。
男人对她做出那种行为,她在心里竟然生出几分渴求。
渴求男人带给她快乐。
亦如现在这般。
她可以纵容允许男人坐在床榻上,与她近距离接触。
以她这个角度,能看见男人宽厚的背部。
一袭黑色长衫穿在男人身上如同谪仙降落。
离得过近,他身上散发的药香味透露着几分虚弱之美。
沈锦望着男人的背影,不自觉舔了舔唇。
突然觉得有些口渴。
许是晚饭吃的咸了。
沈锦悄悄深呼吸,努力转移注意力。
随便找个话题“傅猷,狩猎那日你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