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母叹了一口气,庆幸还没有正式交换庚帖,不然只得退婚了,可是退婚,对女子名声可有极大的影响,她若是做了这恶事,事后估计良心得不安。
不过即使如此,为了自己儿子,不做也得做。
她快三十岁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后来伤了身不能再生,儿子自小身子不行,这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伤害他的事情发生。
“月容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过女子还是要在养在父母膝下,姨母今日就将你送回去,这些日子你住在秋水阁那些东西,都给你带回去,姨母还准备了一份礼,希望以后月容能得良缘。”
晋母搭上华月容的肩,安抚着说道。
“月容不想离开,舍不得姨母!”华月容哭的梨花带雨:“姨母,你不说要带我见见表哥么?我可以等表哥回来。”
晋母一阵心酸,又想起大师的话,终究是狠下心来。
“香红,你带着小姐回屋里,照看仔细着点。”
“是。”
华月容知道晋母心意已决,不禁心中怅然。
她想起父亲说过晋母想让她嫁给晋予凡那个病秧子,她是万分不情愿的,听说那病秧子性子阴郁,动不动就斥骂下人,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可看着父亲烦心的模样,她想着晋家肯定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逼迫父亲,为了华家,她只好忍着不满来了这晋家。
可如今即将要送回去了,她心里却也没有那么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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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予凡回庄子之后,又是被下人一阵唠叨,这一次幸好涂予凡房间里留下了书信,不然庄子里又是回乱成一锅粥,不过要是再晚些回来,他们又得倾巢出动了。
刘管家也是无可奈何,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纪小姐也跟着晋公子一起胡闹。
以前两人关系可没这么好。
刘管家想着大概是晋公子性子开朗了不少,对待下人也和气,纪小姐原本在这边没有什么说话的人,现在还能和晋公子玩闹打趣,倒也不算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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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予凡开始写信寄过去,说自己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现在连续走一个多小时的路也不会累了。
晋母一边阿弥陀佛,一边感慨大师算得真准,这边刚把华月容送走,儿子的好消息就传过来了。
华府现在却是愁云笼罩。
华父自从被贬官,华家也人走茶凉,如今他们偌大的华府已经入不敷出,后来将华月容送去晋府,有了晋府的帮扶,倒也能继续维持体面的生活。
可才过去半年,怎么就被送回来了。
华父问华月容:“月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晋夫人的事,怎么就被送回来了。”
而且晋夫人还说之前两家说的婚事也只是玩笑之语,算不得数,到手的富贵飞走,华父都快心梗了。
华月容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父亲,女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姨母就是去了一趟算命的那里,回来就开始让我离开。恐怕当初她与母亲的关系也不如传言中的好,随随便便挑拨两句,就轻信他人的话。”
“难道是郭大师说了什么?”华父不解道:“可这郭大师算命的时候可从未说过什么不好的话。”
就算是郭宿的缘故,他也不能找他麻烦,在这羌城,有不少大家族夫人对郭大师可是敬重有加,华家势微,只能暂且放下此事。
“你先回屋吧,府中条件不如晋府,生活多简陋,月容莫要给你母亲添麻烦。”
“是,父亲,女儿不是任性奢靡之人。”
华月容看着府中空荡荡的样子,比起晋府热闹奢华,心中涌出一股落差之感。
待到华月容离开之后,华母便走了过来。
“夫君,月容回来了,妾身已经将后院厢房整理出来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新的知府上任了,夫君说要备一份礼,我想着家中并无名贵字画,听闻晋夫人送来一车礼,不知可否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礼物。”
华父眉头紧锁,想起了华月容回来的时候,晋夫人送来的一车礼物,说是加进华月容嫁妆里面,如今华府有困难,就算华月容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也不得不动用这一车东西了。
“你到时候看看那一车东西里面有没有什么大家的字画,新来的知府大人喜欢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如果没有合适的,就卖出一些物件,买一幅回来。”
“是。”华母点头,面上露出迟疑之色:“妾身还有一事,月容——也到了适婚年纪,是不是要给她相看起来。”
“你看着办就行,到时候给我过目一下,最好家境殷实,对华府有助力。”
“是。”
华母露出一丝淡笑,听夫君所言,只需看家境,至于人品如何,也没那么重要了。
她看不惯华月容高傲清冷的模样,整日一副愁眉苦脸作态,看着就不像是有福之人,还以为她走了狗屎运嫁进晋家,不过看样子泼天的富贵被自己作没了。
......
章行衣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涂予凡在做一些奇怪的姿势锻炼,平时不喜涂予凡的纪素芝,却坐在亭子里一边吃点心,一边看着涂予凡,还时不时的和他搭话,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病秧子,你这是什么动作,像个乌龟一样,别到时候摔个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