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荏一直隐瞒了自己生病的事情,害怕孙裳不让他出去,涂予凡顺便给他也开了几服药,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他们造化了。
孙裳又是万分感谢,涂予凡注意到桌子上还没有绣完的绣品,想来是孙裳拜托宫女出宫后卖出去,换取微薄的银两。
涂予凡看着凄惨的生活,这还是在皇宫呢,摇摇头,转身便离开了。
快要离开皇宫时候,忽然看到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几名太监抬着步辇左右两边跟随着宫人,左右有人举着宝伞,宫扇,辰妃端坐在上面,坐姿慵懒,穿着浅红色华丽宫装,眉眼画着精致的妆容,头上满满当当的朱钗,都快插成刺猬了。
涂予凡跟着太监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周太医怎么样了?”
悠长甜腻的声音响起,涂予凡抬头看见辰妃的步辇停了下来,她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指甲,也没正眼看涂予凡。
没想到这个辰妃居然提起周章,涂予凡低声说道:“周大人现在身体已无大碍,只是需修养半月即可。”
“听说德妃妹妹把自己的伤药都送过去了,当初她平安生下大皇子,可多亏了周太医医术精湛。德妃妹妹顾念旧情,可心疼的紧。”
什么旧情,涂予凡也是无语,周章不过是给德妃开过几付安神汤,而且也不止他一个太医。
听说德妃生产前夕“不小心”摔了一跤早产,导致大皇子现在体弱多病。
涂予凡估摸着过不了几年,大皇子就该夭折了,到时候要注意着不要连累到自己了。
大皇子胎力不足,出生就汤药不离,而且宫里不少人虎视眈眈,不希望他安稳长大。
“这都是德妃娘娘抬举。”涂予凡转移话题:“周大人一直很是愧疚,说没有照顾好辰妃娘娘的身子,这几日身子不大好,不能看顾娘娘,望娘娘恕罪。”
“哼,本宫到底没有德妃妹妹贴心,她惯会笼络人心,恐怕周太医的心思已经不在本宫这了。”
涂予凡说沉默半晌,说道:“周大人说娘娘心善,待人宽厚仁慈,体恤入微,实在是感激不尽,他愿为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了,别说了!”
辰妃听到这些成语,顿时面露恶心,觉得涂予凡在讽刺他,见他正气凛然的模样,又觉得是想错了。
她总不能说他赞扬自己的话都是胡说八道,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她厌烦的挥手让宫人继续前行。
终于送走了辰妃,涂予凡赶紧加快了离宫的脚步。
回到太医院,周章说道:“听说你救了冷宫里的那位。”
“对啊,我怕下次再遭遇石头攻击。”
周章也是失笑不已:“听说刘毅摔的不轻,二皇子殿下力气不小。”
“砸人的力气不小,周叔,你现在还好吧。”
“都一把老骨头了,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好不好都无所谓了。”周章不以为意,表情忽然严肃道:“你救了冷宫那位,恐怕会影响到你之后的路。”
“无所谓了,我在太医院名声不显,没有人会注意到我。”
“以前见你挺有想法的,怎么现在忽然就放下了。”
“我只求平安度日吧,爹就我一根独苗苗,张家还得靠我延续了。”
周章也只当他被上次打板子吓到了:“你这小子,也不必如此胆小,若是碰到贵人,说不准也能一步登天。”
涂予凡想起目前后宫的那些贵人,实在是敬谢不敏。
涂予凡想起原主脑子里的药方,不愧是宫斗文,各种千奇百怪的毒药都有,涂予凡想着将这些都配置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
原主的宅子在京城的边缘郊区地带,当初买下这个宅子也快要倾家荡产了,京城寸土寸金,能够有自己的地方已经不错,原主的同事大部分还在租房子住。
涂予凡到了原主的宅子,敲了敲门,才听到一个细弱的声音唤道:“谁呀?”
“锦娘,是我。”
很快门被打开,一张恬静的脸出现在眼前,她穿着青色的衣裙,头上缠着蓝色的头巾,涂予凡和锦君刚成婚不久,还是周章保媒,听说她家也是行医世家,在茂州开了几个医馆。
“夫君,你今日这么早。”锦君闪过一丝惊讶,又有点赧然之意。
涂予凡恩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主要是两人还不太熟,
涂予凡想着这几日在太医院值守,空手回来不太好,给她买了一银簪子。
锦君看着盒子里的簪子,脸色闪过一丝惊喜,忽然一蹦到涂予凡怀里。
“这是给我么,我好高兴!!”
涂予凡没想到这个妻子还挺活泼的,想起她现在也不过十八岁,在其它世界,说不准还是那种吃零食都要请示家长的女孩子。
锦君后知后觉才发觉自己的动作太放肆了点,脸色唰的变得通红,又转身快步离开。
涂予凡:“....”
空气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现在宅子只有锦君和涂予凡两人住,原主家业并不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