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予凡带着金楼贵回了老宅子一趟,周围早就围着一群村里的人。
古代一般是以宗族为单位,抱团取暖才能走得更远,如果其中有一脉能取得成就,其他人也会为之高兴。
金三元放起了炮竹,周围纷纷恭喜。
“没想到这金予凡一声不响的就去考童生了,当初还以为他这是闹着玩,没想到才半年多,就考取了童生。”
“这予凡莫不是文曲星下凡,早知道何必供着金楼贵,直接让予凡去读书,说不定现在已经是秀才、举人了。”
金楼贵黑着脸,他还在现场呢,能不要这么直接么。
到了午后,人群散尽,一穿着红红绿绿的妇人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哎呦,我是隔壁村的洛大娘,听说你家金楼贵还未定下婚事,我这边有一门好婚事,和你家金楼贵可是天作之合。”
涂予凡瞟了一眼金楼贵,看到他错愕的眼神,也来了几分兴趣。
详谈之下,原来是隔壁村宋老童生的女儿宋兮月,年十六,媒婆说她长的花容月貌,听闻金楼贵考上了童生,便想着将女儿嫁过来。
涂予凡也没什么看法,直接问金楼贵的意见。
“若是长的还行,也没什么。”
金楼贵已经快十八岁了,他心里也不抵触成家立业,现在他爹不知道从哪里发了一笔横财,若是能占便宜也不错。
后来涂予凡打听了一番,宋兮月的确长的也不错,而且在村里的风评都是宜室宜家。
等洛大娘再一次过来的时候,涂予凡就点头同意了,不过他心底希望找个厉害点的姑娘,金楼贵遇强则弱,不过也不强求,到时候自己在,金楼贵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爹,嘿嘿,我跟我同窗朋友都说了,我快要成亲了。”
涂予凡皱着眉头,不渝道:“你没说是哪家姑娘吧?”
金楼贵抖了一下,慌忙摆手:“没有没有。”
“那就好,这事还未定下来,不能将姑娘家的名字说出来,坏了名声就不好了。”
金楼贵点头如捣蒜,少年心性,还是对成婚有几分期待。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什么叫大悲大喜了。
洛大娘第三次过来,脸色有些许心虚,她小心翼翼的说道:“金童生,之前那门婚事出了点事,恐怕成不了了。”
“洛婶,怎么成不了?”金楼贵比涂予凡还激动,一下子就凑过来了,涂予凡推开他的头。
“这是为何?是宋家那里出了什么事么?”
洛大娘也含含糊糊,最后也是哎哟一声,说道:“金童生,你就别问了,就当我洛大娘对不起你,这是宋家给的赔礼。”
涂予凡看了布袋子里鼓鼓当当的,眉头轻挑,也没有接手,只是笑道:“洛大娘说笑了,既然亲事未成,也说不得谁欠谁,只能说我家小子和她家无缘,这赔礼也不需要,左右两家也没什么损失。”
洛大娘倒是有几分敬佩,这心性,不愧是读书人,不过希望知道真相后,不要太过生气就好。
涂予凡想着,能让对方感觉愧疚,不过就是做了待价而沽的事,最后择优选择了。
唯一不爽的事,明明是她们先提出来的,这是逗他们玩呢。
果然,几日后,传来宋家人和一个秀才公的儿子结了亲事。
金楼贵听闻后更加萎靡不振了,心情不好就去豆腐西施沈心如那里倾诉,涂予凡看着吃几碗豆腐也不费钱,就随他去了。
接下来,就是通过院试考取秀才的功名了,王秀才十分高兴,这一次连万年留级生金楼贵也考上了,也是意外之喜。
“这是去学院的推荐信,但是不能保万无一失,主要是看你们是否有真才实学。”
考取秀才功,已经不是简单的熟读四书五经上面的内容了,更多的是理解领悟,写出长篇大论。
涂予凡拉着金楼贵一起去了奕山学院,此学院前身是由一名被贬的官员回乡办学,教学之人多是秀才,举人之流。
王夫子在这里也当了多年的老师,也有一定的人脉,只是秀才总归不是举人,还是要凭自己的本事才能让人另眼相看。
奕山学院的秀才张言清拿着介绍信看了半响,又考校了一番学问,觉得涂予凡倒是学问扎实,不过金楼贵就不太好说。
“子言兄在信上说,你们——是父子?”
涂予凡一听这个昵称,想来这个考校的老师和王夫子是旧识,又增添了几分通过的几率。
“是,金楼贵是学生的儿子。”
“嗯——”张言清艰难的考虑了很久,终于开口:“那就一起吧,学院里面学习比较自由,主要是还是靠自己自觉,老师也不过是将要义讲解清楚。”
金楼贵也听出自己算是占了他父亲的便宜,不过他已经面不改色的接受了。
院试三年一次,刚好明年就可以参加院试,涂予凡想着自己一把年纪了,也没有时间在等,自己记忆力也不差,就卯足力气准备明年的院试了。
金楼贵又感受了一把被爹强迫着内卷的痛苦,又对着那沈心如一番大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