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生小时候就特别调皮,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爸用竹条抽他,从他五岁有记忆开始,竹条就没有缺席过。
他妈是女总裁,不过比他爸温柔多了,骂起人来也是温温柔柔的,六岁的时候就听说她管理了好几百号人。
他爸是北城大学的教授,他从小到大的学习,都是他爸在管着。
后来一番刻苦学习之后,陈新生在二年级的时候带回来一张15分的数学试卷。
当天晚上,他爸看他的眼神格外凶恶。
隐隐约约听袁爷爷给自己辩护,说什么大器晚成,不只是学习一条出路,傻就傻了点到时候培养孙子之类的话。
直到十三岁之前,他都是班上垫底的存在。
偶尔有一次带回来及格的试卷,都能奖一顿大餐。
因为底线已经拉的忒低了,所以都已经习惯了。
暑假的某天,原本和可爱的班长约好了去游乐场玩,结果他爸忽然说道。
“已经给你约好了钢琴老师,下午她会过来。”
陈新生还在扒着饭,听到这句话,激动的站起来。
“暑假我要和同学去玩,我才不要学这些破玩意,爸,我已经是大人了,你要尊重我的想法,我生气了!!!”
涂予凡镇定自若的夹了一筷子菜,丝毫不在意他的心情。
“你生气好啊,我比你更生气,你期末考试有哪门及格了,你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你好过。”
反抗无效,陈新生故意少吃了半碗饭,企图饿死自己。
吃完饭就被林姝赶到床上睡午觉,他躺在床上委屈不已,想着晚上坚决不吃饭抗议涂予凡的独裁。
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
他进入了一个梦境
他在梦里,忽然发现自己的名字变成了陈睿生,妈还是自己的妈,穿着破旧的棉衣,皮肤干黄,眼神憔悴。他张望着眼睛想要找爸爸,可是没有见到他。
他们住在幸鹅村那个小小的破屋子里,屋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灯泡,布满了油渍,昏暗又窄小。
灶上面有一碗小小的糊糊的看不出什么的东西。
叔叔陈江顺也在,他看起来有点佝偻,完全不似记忆中高大挺拔的模样。
“嫂子,今天睿生没有咳嗽呀,真听话。”
林姝微微一笑,眉间依旧是化不开的浓愁。
“这小子少磨我就好,整日带着他跑卫生院,操心死了。”
“你看他现在安安静静的也挺可爱的。”
陈江顺捏了捏他的脸,陈新生习惯性的挥开他,小时候每次见到他,就会被捏脸,后面口水都止不住了。
“脾气还挺大。”陈江顺嗤笑一声,收拾好东西就出门了。
这里条件真苦呀,当林姝把糊糊往他嘴里塞的时候,他差点吐出来,可是肚子却饿得咕咕叫。
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陈新生为了不饿肚子,只能一口一口的吃着那些辣嗓子的糊糊。
“妈,你也吃呀。”
他看着林姝的疲倦脸色,不由的催促道。
梦里面的林姝太瘦了,虽然现实中的林姝也很瘦,但是那是一种健康的瘦,脸上的肉还是白白嫩嫩的,而梦里的林姝,都已经快皮包骨了。
林姝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用力抱住他。
“唉,妈不饿,睿生真听话,吃饭乖乖的。”
陈新生想着,这个妈也太容易心软了,不过就是吃个饭,就受到了表扬,现实中的时候,他吃饭不听话,他爸直接让他饿着肚子了看着大家吃,谁劝都不管用。
虽然吃完饭了,但是还是很饿很饿,他从来不知道大米饭是这样好吃,捂着肚子脑子里全是现实里的食物。
等他醒来之后,他一定要多吃几碗饭,再也不绝食抗议了。
后来,陈新生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很差,一点点小感冒就要拖很久,现实里,他总是对着四合院那颗槐树上窜下跳,如今,幸鹅村到处都是树,他却不敢去爬了。
本来就给林姝带来了很多麻烦,如果自己能健康点,林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后来,到了可以学习的年纪,陈江顺就开始背着自己去几公里之外的学校。
他看着简陋的教室,里面的砖头裸露在外,里面脏兮兮的,每个人脸和手指冻的通红,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桌面上斑斑痕迹。
老师只有一人,教所有的课程,特别严厉,谁敢不听话,直接用竹鞭打手板,打在手上很快就浮现一丝血痕,比他爸凶狠多了。
但是他们都眼巴巴的望着老师,虚心认错。
他也如此。
后来,他才知道他爸死了。
有警察找过来了,说在那片林地里找到一具尸骨,因为时间太长远,只剩下骨头,法医查出来死者生前是一个腿有问题的人,辗转之后,又找到了林姝。
林姝带过去确认尸体随身物品的时候,她面色如常,后面过了几天后,陈新生才发现,她躲在被子里抽泣,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他爸虽然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