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被撕裂的声音,牙齿的咀嚼和吞咽声,行走在粘稠的液体上的声音。
当零蜚恢复意识,开始呼吸的那一瞬间,浓郁的血腥味冲进他的脑中,让他的呼吸系统近乎崩溃了一瞬。
“咳咳咳咳...”
零蜚抓着自己的胸口,现在他甚至不敢睁开眼,他能感觉到身体传来的触感,全身上下,无论何处都像是在和新鲜的血肉接触,如果睁开眼睛,他可能会瞎了。
‘我是被...困在了水牢中?’
勉强止住了咳嗽,零蜚憋住气拔出狩猎,胡乱的在空中挥舞,随着某种物质被切开的触感,零蜚感觉到了又什么东西拍打在他的脸上。
‘液体感,是血吗?’
全身上下挣扎着,最终随着身体一晃,零蜚感觉天旋地转,最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随着一声闷哼,零蜚感觉自己像是从高空中撞到了山岩上,胸骨上传来清晰的痛苦。
‘看起来我应该从那个地方出来了,但...我究竟是什么状态,眼睛根本睁不开。’
尝试睁眼失败,虽然狩猎律动可以感知到四周,但就这能力就像是热感应一样,如果周围的生命力过于浓郁,那和瞎了没什么区别。
而在零蜚恢复意识的时候,周围的一切早就在狩猎律动的感知中出现,但就和零蜚说的一样,周围的生命力太浓郁了,根本感觉不到什么,只能感应到类似路的存在。
零蜚坐在原地,再又一次尝试呼吸失败后,他身体中的氧气已经到了极限。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哀求自己呼吸,哪怕是死亡。
最终零蜚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看起来和送死无疑的做法——血之魂出现在他的手中,零蜚举起手,让血之魂能顺着手臂攀附到他的脸上,操作着形成一个面具。
“呼~呼~”
零蜚疯狂的呼吸着并不新鲜,还有些血腥味的空气,但无论如何,他终于不会死在窒息这种听上去就和他不搭的死法上了。
在解决了生死存亡的问题后,他开始思考自己下一步如何:
‘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恢复我的视力,但...我根本控制不了眼睛,甚至感觉不到眼睛的存在。’
在零蜚分析自己的情况后,他罕见的出现了无力感,储蓄空间需要烙印来激活,然后用意念提取道具,条件零蜚都契合,但问题是他用不了。
在零蜚想到用恢复药剂后,他就开始尝试了,当他取出药剂的同时,他也想到一个问题:
‘就连呼吸一口外界的空气我都要死,那张嘴呢?’
反复思量后,零蜚将恢复药剂放回储蓄空间,这种有作死嫌疑的事情他还是不做了,万一真死了就好笑了。
就在他坐在原地思考的时候,在狩猎律动中,一股比周围环境强烈的生命能量出现,并快速逼近零蜚。
‘铮’
在距离合适的情况下,零蜚回身一斩,在确认斩中生物的同时后撤一步。
‘没有液体飞溅的声音,也没有——等等,我好像从醒来开始,就一直没听到声音?’
经由零蜚确认一番后,现在的五感中,他只有触感和味觉还存在,味觉及其微弱,只能闻到血腥味,有还不如没有。
至于触觉,在零蜚的感受中,触觉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他能感觉到自己握着狩猎,但是具体如何握,狩猎刀柄的位置,这些东西都是凭借狩猎律动和零蜚养成的习惯本能做出来的。
‘说起来,刚才袭击我的东西已经被我细细的切碎了,但轮回乐园没有击杀提示,是因为这种生物很低级;还是这玩意不会死?’
零蜚蹲下身,用手尝试摸着一地的碎块,粘稠的触感是他唯一能感觉到的东西,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摸不出来。
将手中的碎块丢下,零蜚本想在地面上擦拭一下手中类似粘液的物质,但大地同样是这种感觉。
‘这地方...到底是哪?我又是怎么了?’
问题萦绕在零蜚的脑海中,但没人能解答。
在这种情况下,零蜚迈出了脚步,现在除了探索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待在原地一辈子都得不到答案。
就这样,在粘稠的踩地感中,零蜚选择了一个方向前进,手中紧握着狩猎,因为现在身体状况的原因,他就没拿出丧钟。
不知道走了多久,零蜚感觉自己现在应该是逐渐向下,同时道路也变得十分曲折,弯道不断地出现,几乎每走几米就会有一处。
但此时在狩猎律动的感知中,周围的生命力比起刚才,明显少了很多,这不说明前方肯定会出现变化,至于是好的变化还是坏的变化,这就要听天命了。
终于,零蜚感觉到了道路开始缩小,周围的生命力急剧下降,就像是进入了一个特殊的区域。
在送了一口气之余,零蜚也开始用手中的狩猎开拓道路,墙壁的缩小导致前进的道路几乎被挡住。
零蜚能感到在自己开拓道路时,有一些液体飞溅到自己的脸上,而经过血之魂版过滤口罩的空气也会变得比之前空气更加血腥。
‘总不会...我是被什么东西吞下去了吧?’
抱着这个想法,狩猎挥砍的速度更加迅速,他能接受自己死,但不能接受这样死的毫无意义。
终于,在一次挥刀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