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你会这么说,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带你过去。”靳司野回到小沙发前坐了下来,碎发下的眼睛隐含着道不清的阴郁。
“呵呵。”
池璃仰头,自嘲的笑了。
半响,噙着冷笑看向靳司野:“那你呢,是不是打算就这样锁着我一辈子。”
靳司野眉头微微蹙起,他很讨厌她这个样子,一直以来都很讨厌。
明明是她输了,却一副明明没有输的样子,她的傲气,一点没少!
亦如他第一次见到她那般,高高在上,冷傲十足,即便局势低下,她也能沉着的逆风翻盘。
他讨厌这样的她,却也喜欢这样的她。
“我不会,你知道的。”靳司野回答。
池璃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的铁链上,心里一片清明。
她现在怎么样有什么区别?
池家已经没了,她的势力也没了,她输在了一个“情”字上,输得一塌糊涂。
抬眸,眸光闪过一丝凌厉:“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除了那个东西,别的东西我希望你最好别碰,否则,我入了地狱也不会原谅你的行为,知道?”
她的狠话刚落,他还没察觉到她话里的异常,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没有回答,抿着唇淡淡看了她一眼,起身拿着手机离开病房。
池璃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摆着的花瓶,幽深的眸子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极其坚定。
哐啷!
病房里突然传来一道重物掉落的声音,靳司野刚接起电话,听到声响的他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一点没听到。
迅速回到病房里,紧张而又慌乱。
“璃儿!”
病床上的人儿已经躺在床上,垂在床沿的手滴着鲜血,一地的玻璃渣子,他不禁的惊呼出声。
踩着玻璃渣来到床沿,将她抱起,一向稳定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紧张,她手上的鲜血似乎化作红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睛。
池璃依稀能听到他叫自己,看着天花板,一点点闭上自己的眼睛,失去意识,最终彻底陷入黑暗……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
“咳咳!”
无尽的黑暗中,池璃忍不住咳了两声,只觉得浑身难受,眼皮子很重。
敏感的察觉到旁边有人,她铮的睁开眼睛,凌厉的锋芒落在眸子上,犀利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眼前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花板。
没死成吗?
这是……被靳司野救回来了吗?
微微侧头,看见的却不是熟悉的病房,站在一侧的人也不是靳司野,而是那个曾让她一度崩溃的人。
他是那么不真实的站在自己眼前。
“怎么样了?还疼吗?”站在床沿一侧的男人开口问道,语气一度轻柔。
他穿着白大褂,带着黑边框眼镜,细碎的墨色头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鼻翼高挺,轮廓分明,是一个绝美的禁欲系美男。
穿着白大褂的他看起来是那么斯文,看着她的眼神是那般温柔。
池璃摇摇头,开口:“现在是什么时候。”
声音有些沙哑,却也透着一股淡淡的凉意。
“3月7,你已经躺了半个月。”
池璃脑子突然混乱,现在的场景很是熟悉。
“华国167年?”再次问道。
凉封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问,轻声应了一声。
池璃却陷入了沉默。
她真的重生回来了?
167年,她还没有认识那个男人,她的一切都还在,靳司野还没有实行他的计谋,还没有来到帝都!
一切还可以改变!
看目前的样子,应该是她出任务不小心受害,回到国际中心时就已经奄奄一息,经过凉封的救治,昏迷了一个月才醒过来的。
因为她重生了,所以才提前半个月醒过来,应该是这样没错。
正想撑着身子起身,却发现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软弱无力,甚至没有一点知觉。
一脸疑惑的看向凉封。
凉封见此,欲言又止,却还是开口:“你的腿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恢复。”
或许是重生后的蝴蝶效应,上一世她的腿并没有问题。
池璃放弃地躺了回去:“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觉。”
“好。”
病房里陷入安静。
门外,凉封走出来后几个人连忙将他围起来,他目光示意,几个人都知道他什么意思,纷纷点头,跟着他离开。
……
第二天。
池璃坐在床头,面前摆着床上桌,桌子上摆着吃的,她正小心翼翼的喝着粥,凉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都怎么样了。”池璃随口问道。
她已经完全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只是有些没想到,它竟然真的让自己重生了。
“都很好,都在等着你回去。”凉封回答道,目光却是一点没离开。
池璃已经习惯了,凉封这个人,话少沉闷,这次她受伤给他的打击很大,可能是心里的固执在作祟,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只是害怕她再出什么事而已。
多年的相处,她早已了然他的性子。
池璃放下手中的勺子,目光转向他:“我要去帝都,越快越好。”
闻言,凉封的神色变了变,完全黑沉下来:“为什么。”
“有些事情需要解决,我的腿我知道,十天左右就能好,这几天我坐轮椅,顾城应该没有事情要做,你让他跟我一起去。”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她知道他担心,但是她现在只想去帝都,去阻止一切开端,阻止上一世的发展!
“为什么不能等腿好了再去。”凉封语气平淡,神色已经慢慢缓和,可语气间还夹杂着不满。
“有些事情,越早开始布置越好,或许一开始我认为一切都太过于和平,导致某些不该发生的事情接连发生。”目光悠长,又陷入上一世那些痛苦的回忆之中。
凉封看着她,没有说话,心里隐隐觉得奇怪。
任务前她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任务后她就变得不一样了,他说不上来,却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忧伤。
她从未有过的忧伤,那次任务中,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