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疤的男人,恶狠狠地看了过来,凶狠的眼神吓得唐卫国全身发冷,脑子里迅速地想了很多很多,这可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组织,抓了这四个,隐藏在暗处还有无数个,他的脸都让这些家伙看到了,以后肯定会报复他。
完了完了,失算了,他应该戴口罩的。
敌在暗,他在明,防不胜防啊。
唐卫国越想越害怕,冷汗直流,紧紧抱着楚鹏,想汲取一点温暖,楚鹏没好气地甩开他,瞪了眼,大热天搂一起像什么话,还是俩男人,脑子有病。
“大……大鹏,这些人看到咱们脸了,肯定会报复我们。”
唐卫国声音都抖了,还时不时朝脸上有疤的男人瞄一眼,越看越害怕,悄悄地移到了楚鹏身边,也不敢搂,但这样挨着就很有安全感了。
楚鹏皱了皱眉,蠢兄弟的顾虑没错,这些人贩子肯定经常在泸城活动,让他们盯上了,还是有点麻烦。
当然,麻烦是寿红海的,他和唐卫国九月就去京城上学了,不出意外会出国,山高水长,这些人贩子就算长千里眼也找不到他们,寿红海则在沪城本地上学,有点危险。
“警察叔叔,这些人伤了我同学,算不算蓄意伤人?”
楚鹏抓起寿红海的胳膊,有几道划伤,伤口不算深,但流了不少血,看着也挺吓人……
“我这伤没……”
寿红海想缩回手,他真没觉得有多严重,就是破了点皮而已,随便涂点红药水就行,话没说完,就被楚鹏瞪了眼,那冷叟叟的眼神,吓得寿红海赶紧哼哼,“哎呦……胳膊断了,抬不起来了,警察叔叔,我会不会残废啊,我还报了警察学校呢,是不是当不成警察了?”
楚鹏眼神满意,朽木可雕,以后当警察也不用担心被坏人骗了。
铁警经验丰富,一看这几个小伤口,就知道问题不大,不过他们对人贩子也深恶痛绝,这三个男孩还是学生,就能见义勇为,都是国家未来栋梁,那個最憨的壮小伙子,以后还是他们同行呢,自然要帮一帮的。
“还有哪里疼?”一个铁警严肃地问。
寿红海脑子转得很快,捂着胸口叫:“这里,还有那里,全身都疼,啊哟……大鹏,我眼睛看不见了,我是不是要死了?你给我爸妈捎句话啊,我是见义勇为牺牲的,我是英雄,没给他们丢脸!”
夸张地表演了一番,寿红海翻了个白眼,两腿一蹬,倒在了楚鹏怀里。
心里却在洋洋得意,他演得这么卖力,大鹏肯定会表扬他的。
楚鹏无语地看着怀里的黑壮蠢兄弟,他只是让这家伙稍稍夸张一点,能让这几人判故意伤人罪就行,这蠢憨憨却直接演了个死刑。
而且演得一点都不真实,那眼皮子要不要眨得再快一点?
呼吸要不要再粗一些?
几个铁警嘴角都抽酸了,就算他们想严惩人贩子,可也不能枉顾法律啊,这小伙子演得太过了,瞎子都能看出来。
“去医院验伤吧!”
一个年轻铁警带他们去医院,唐卫国急道:“警察叔叔,他们的同伴一定要抓住啊!”
“放心,不会放过他们的!”
“警察叔叔,他们会判死刑不?”唐卫国低声问。
要是判死刑就好了,砰的一声送去见阎王,他也不用担心被报复了。
铁警眼皮抽搐,没直接回答:“量刑是法院的事,我们只管抓人。”
“那以前的人贩子枪毙了不?”
“这个要看犯罪情节,涉及人命肯定不会轻判。”
铁警还是没正面回答,其实警察很清楚,一般来说不会判死刑,服几年刑就出去了。
唐卫国听明白了,不满抗议:“为什么不判死刑?这种恶人还让他们活着干啥?放出去让他们继续拐卖小孩?法官脑子是咋想的,这是放虎归山,纵容犯罪,姑息作恶,一人赏一颗子弹万事大吉,小孩可是祖国花苗,妇女同志是养育花苗的温床,你们姑息这些罪犯,就是在残害妇女和小孩!”
他快气死了,拐卖小孩比杀人犯还可恶,怎么能不判死刑?
他可不信这些恶人,在监狱里能改造好,关几年只会更无人性,出来后照样犯罪,倒霉的是老百姓,制订这法律的是哪个狗屎砖家,家里肯定没小孩,否则想不出这么傻比的法律。
楚鹏一手扶着装晕的寿红海,另一只手使劲拽唐卫国,心好累,老天爷怎么就不能给他两个智商健全一点的兄弟?
三人去了附近的医院,给寿红海包扎了伤口,还打了破伤风针,又回了火车站,还要去泰山呢。
铁警找到了他们仨。
“孩子醒了,要不要看看?毕竟是你们亲手救的孩子。”
“要看的,孩子没事吧?”唐卫国激动地跳了起来,成就感爆棚,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一直哭,医生检查过了,问题倒不大,但孩子说不出家在哪儿。”铁警有点无奈,孩子太小了,暂时找不到孩子父母。
“孩子是沪城的,他口音是沪城那边的。”楚鹏肯定道。
“确定是泸城?我们听着像是浙省或苏省那边。”铁警激动问道。
这三个地方的口音差不多,怕搞错了。
“就是沪城,我们是沪城当地人,浙省和苏省的口音和沪城虽然像,但本地人能听出差别。”楚鹏解释。
“我现在就和沪城警方联系。”
铁警兴奋地去打电话了,他们已经到了办公室,一个女铁警抱着小男孩在哄,但效果甚微,小男孩一直在哭,脸上都是汗水和泪,还不停咳嗽,看着怪可怜的。
“妈妈……呜呜……奶奶……”
小男孩声嘶力竭地叫着妈妈和奶奶,大眼睛里全是害怕,这里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他和奶奶去公园玩的,他就是走远了点儿,想和奶奶捉迷藏,然后就跑到这么个陌生地方了。
他好怕啊,奶奶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找他?
“妈妈很快就来了,你只要不哭,顶多一天,你妈妈就会来了。”楚鹏用沪城话说着。
听到熟悉的口音,小男孩神奇地停止了哭,抽噎着问:“朱朱(叔叔),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