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瑛心中想反驳施哥玦,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今晚的小王爷看上去更恣意夺目。
他们一路上,都有不少的女子回头看他,有些大胆的也会直接上前以灯相赠,每每这种时候,明荇就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她舞着手中的三盏豪灯,一把将人挡开,笑盈盈的开口说道,
“这是我们家姑爷。”
一开始,裴棠兮还会出口喝斥,后来看着涌上来的女子着实太多,也就不拦着这丫头了,明荇愣是凭借着自己真诚直爽的性格,在沈继这里得到了极高的评价。
“你在上京的时候也这么受欢迎吗?难怪一直穿的这么骚包。”
裴棠兮揶揄道,沈继眉头一跳,这是她第二次说他。
“我上次就想说你了,我这样穿究竟有何不妥,你若是见到另一个人,才知道什么叫骚包。”
“谁啊?”
能比沈继穿得还精致?她说他骚包是因为,即便在刻意低调的同时,也会在细节上非常注意,可想而知,沈继这人在平日里是有多讲究,从他们一同在青衫帮时,他日日都要洗澡换衣服就看出来了,倒不是说他穿得有多么繁复堆叠。
“明日你可能会见到吧,如果他非要跟我一起去灵昭寺。”
“我当然要去,你好不容易来煜州找我一趟,我哪能不尽地主之谊的日日陪着你呀。要知道这几年我可是时常都念叨着你们这些兄弟的。”
施哥玦夸张的煽情在沈继看来都习以为常了,他将棠兮他们送回客栈,便回到了施哥玦的府邸,没想到不到一刻钟,这人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大晚上你该去睡觉了。”
沈继喝了一口茶,施哥玦笑嘻嘻的凑过来,
“不去不去不去,今日和你在一起的小娘子就是小致在信中跟我提到的那位吧?”
沈继一挑眉,
“我若说不是呢?”
“不可能。”
施哥玦懒散的都快趴在了桌子上,
“就凭你这种万年动不了一次心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又看上另外一个小娘子?”
“嗯。”
这就算是承认了,施哥玦欣然的看着他,
“你总算是不让兄弟我操心了,改明儿我也劝劝小致,让他别一天那么紧张你。”
施哥玦对于裴棠兮的态度明显和穆远致完全不一样,沈继到起了几分好奇心。
“你为什么不像穆远致一般劝我?”
“劝你?”
施哥玦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摇着头,
“若是让他来看看今晚你是什么样儿的,估计他最多叹口气,也不操心了。你就是心思太多了些,总是想将什么东西都考虑周全,我瞧着你,都觉得累。如今能遇上个这么喜欢的,就别太计较其它了。”
施哥玦撇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什么家世啊,钱啊,都不重要。你过得开心一些,王爷王妃那边自然也是不计较的。”
没想到沈继自嘲的笑了笑,
“恐怕现在计较的不是我,而是她。”
施哥玦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
“搞了半天,人家还没看上你?”
沈继手一顿,也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看来是我替你开心早了,那小娘子听上去是个人物啊,明日让我帮你好好看看。”
“不用,你明日别太惹眼了才对。”
施哥玦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角,第二日还是仔仔细细的挑选了一件他认为最能衬托他高贵气质的华服。
裴棠兮第一次见到施哥玦的时候,方才明白沈继口中的骚包是什么意思,这人简直就是一枚行走的金镶玉,只消往那儿一站,旁人的目光就注视了过来。甚至还会让人觉得他站着是委屈他了,有点眼色的会马上给他端来椅子,请这位有钱的主儿坐在整个院子的最中间。
裴棠兮就看着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在灵昭寺指挥着人给他在院子里全套的安排上一个私人角落,算是整个辩经场上的独一份。此时她虽还没有瞧见沈继在哪儿,但基本可以确定,这人多半就是沈继的朋友。
施哥玦东张西望的倒是一眼就瞧见了她,今日她还是带着帷帽,对于美人,他向来记忆力良好。
裴棠兮轻轻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带着明荇走了过去。
“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裴,单名一个羲。”
“原来是裴姑娘,我是沈继的朋友施哥玦,他一会儿就过来,吩咐我见到姑娘一定安排好。”
施哥玦?裴棠兮对这个名字却是不陌生,在她幼时,施家大公子可是上京闻名的小霸王,也就他能治住同龄的那些调皮的倒霉孩子,说起来,她幼时或许还与这位施小侯爷,有过一面之缘。
裴棠兮以前就对他印象不错,既然是他,这般做派倒也不叫人吃惊了。
“原来是施小侯爷,久仰。”
什么情况?她竟然知道我?穆远致不是说她是沈继在雾州认识的乡下野丫头吗?她究竟是谁?
施哥玦死死盯着她的帷帽,透过那层隐约的薄纱,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这姑娘嘛…确实长得很美。
不过他记忆中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