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柔迅速看了一眼陆家的三个男人,沉声道:“我现在要帮祖母将气管中的气抽出来,这样她才能自主呼吸。”
“你的意思是说,祖母还有救?”陆远道。
“我下面要说的正是这个。”江沐柔一脸认真:“切开排气后如果不发烧,那就救回来了,如果感染发烧,就危险了。”
“本来祖母伤情就严重,也有感染的可能,但是,切开排气会增加这种可能!所以,得你们来做决定!”
“做!”安国公没有丝毫的犹豫。
江沐柔点点头,安国公夫人的情况也确实不能再拖了。
她手脚麻利的将那把自制的手术刀消毒,然后切开气管的位置,将另外一个竹子做的筒状物放入,随着里面那个小一些的圆柱状物被抽出,安国公夫人呼吸平稳了下来。
脸上也慢慢有了些血色,江沐柔倾耳听了一下,又号了一下脉,症状已经缓解。
接下来就是处理表面伤口,所有的伤口军医都已经上药,并且包扎。只是,还是那个老毛病,没有做缝合。
这样并不利于止血和后期的恢复。
江沐柔看了一下伤口,大部分都止血了,只有一些比较严重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问过军医,用的止血散已然是好的,但是效果却不甚理想。
好在,自从上次陆远受伤,江沐柔就潜心研究止血散,此时已有小成,正好给安国公夫人用上。
将还在流血的伤口清理干净,江沐柔将自己的止血散给安国公夫人敷上,在等待药效的同时,先处理已经止血的伤口。
拿出针和线,江沐柔十分熟练的开始缝合。
虽然给安国公夫人服下了麻沸散,但是她的额头还是沁出了细微的汗珠。
古代的麻沸散自然无法和现代工艺下的麻药相比,就算是现代的麻醉药,在局部麻醉状态下,也不是毫无知觉。
好在安国公夫人处在昏迷状态,而且忍耐力比较强,并没有做出反抗的动作。
待其他伤口处理完毕,江沐柔的止血散发挥了作用,那几处比较深的伤口也不出血了。
越快缝合、包扎,越能减少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也能减少感染发生。
所以,江沐柔使出了浑身的本事,用最快的速度缝合伤口。她觉得,她在考试的时候都没这么拼命过。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伤口都缝合完毕,她才感觉,自己的腿几乎没了知觉,不知是麻了还是冻的。
安国公夫人依旧昏睡着,只是气息平稳,脸色也好了很多,看起来已经脱离了危险。
“母亲她,没事了?”陆同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沐柔示意几人外面说话,安国公夫人需要好好休养。
来到隔壁的营帐,江沐柔才说:“祖母还很危险,这几日我会亲自照料,只要挺过这几日,不发烧的话,就没事了!”
“好,你好好照料母亲,外面任何事情都不用操心!”
江沐柔点点头,指了指外面道:“你们不是即日就要带三皇子回京吗?”
“说到这个,”陆远上前一步,看着江沐柔道:“你怎么会来?”
“二殿下来了!”江沐柔压低了声音道:“皇上让他来督战!”
“这,都打完了,还督什么?”陆同一脸无语。
“我们是十天前出发的,那个时候,战局还胶着着。”江沐柔笑笑:“谁知道刚来,祖父就打了大胜仗。”
“他人呢?”陆远凝眉,他们并没有看到二皇子人。按理说,二皇子来督战,必然带着圣旨。他来到军营不应该第一时间见安国公,并宣读圣旨吗?
怎么江沐柔都给安国公夫人治完伤了,他还没有出现呢?
“二殿下在应城染了风寒,我担心着家里人,就先行一步过来了。”
“不对啊,二殿下过来督战,怎么会带上你呢?”陆远不明白。
“二皇妃也来了。”江沐柔其实也想不通。
十天前,她刚给四夫人诊过脉,二皇妃就过来了。
说她要随二皇子到青州,话里话外说担心这边天气恶劣,染了病,不好救治,想让江沐柔随行。
“怎么会,不是有太医吗?”
“对啊,可是她十分坚持,没办法,我就跟来了。”江沐柔皱了皱眉头,看向陆远:“毕竟,在明面上,陆远已经死了,我是个寡妇,丈夫头七都没过就离京,于礼数不合。”
“但是二皇妃坚持,没办法,我就只好跟来了。”
“也还好你来了,否则母亲......”陆同点了点头。
“凌家的根基是不是在应城?”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国公突然开口。
“不会吧。”陆远摇头:“二殿下一直十分规矩啊,而且,他这个人,还十分的优柔寡断,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但愿吧。”安国公面色忧郁,并没有因为陆远的话而松动:“我还得跟众将领处理一下战后的事宜,陆远,你跟你媳妇儿看好你祖母。”
“陆同,你亲自去给二殿下送个信,说一下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