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隋思被抓后,坚持称只是来这里串门,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现在有了肖虎的口供,这才将他牵扯进来。
“他说,他只是打着三皇子的旗号办事,狗仗人势,人并不知情。三皇子被洗的一干二净。”
江沐柔低头沉思着:“你说这肖虎有什么把柄在三皇子手中啊,皇上既然同意只追究他个人,不累及家人了,他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况且,后来,他的家人,曲宅那一群,可都掌握在我们手中了呀。”
“不对,不对!”陆远摇头:“我们肯定是漏掉了什么!”
“孩子!”江沐柔猛地抬头:“肖虎身子并无异常,我记得,这个曲氏是他继室。包括他那些妾室都被三皇子下了毒,确实无法生育。”
“可是,肖虎这么好色,处处留情,就是三皇子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日日守在他的房门外吧,况且,之前还有一房妻子。据说是病故了,是真的吗?”
陆远沉思了半晌,点点头:“确实有可能。”
然后敲了敲车窗,陆七好像鬼魅似的,出现在了马车一侧。
自从那日将江沐柔救下,陆七就没离开燕京。不时的出现在国公府,但时间不固定,有时是早上,有时是半夜。
有一次江沐柔晚上睡不着,开窗透气,正看到陆七站在廊下,三魂差点吓掉。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这个陆七总是蒙着面。
江沐柔算是知道这家伙“陆无脸”的称号怎么来的了。根本不是外界传的那样,见过他的人都死了,而是,常年蒙面,谁能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啊。
陆七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闪着灼人的光。对上江沐柔探究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陆远对着他耳语几句,陆七颔首,很快消失在车旁。
“就算肖虎有后,被三皇子控制在手中。可是现在他人已经死了,再去寻还有用吗?”
“况且,以三皇子的做派,肖虎死了,威胁已经没有了。对于他而言,肖虎的孩子就是无用之人,他怎么会留?”
“这就是问题所在!”陆远笑道:“你以为肖虎不会比我们更了解他?”
“你是说......”
“所以,他一定留有后手,后手肯定就掌握在他孩子的手中!”
江沐柔精神一振,感觉希望又回来了!
如果三皇子真的居心叵测,想要谋逆的话,那天下必将大乱。对谁,都是一场灾难!
“不说这个,有个要紧的事情要跟你说。”陆远坐直身子:“陆成要回来了?”
“他?他不是被流放在隋州吗?非皇命不得回?”陆成刺杀陆远的事情,虽然没有传开,但是,皇上那边,安国公还是照实说了。
“让他回来的就是皇上!”陆远闭了闭眼睛,满是无奈:“他现在的身份,是北齐的驸马?”
什么?江沐柔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隋州与北齐打着交界,陆成被流放的地方就是那里。
有国公爷的命令在,陆成在那里过的并不算舒服。整日不是垦荒就是训练。
偶尔还要和北齐的军队交手,数次负伤,吃的比起国公府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但是好在,他都挺住了,从来没有过逃跑的迹象。
安国公在属下回报的信中,对这些情况都很了解。看到这样,他也很欣慰,甚至想再过一两年,找个由头将陆成调到孟州,那里条件会好一些。
只是没想到,在一次作战中,陆成失踪了。
再次出现时,就已经成为了北齐九公主的夫君,也就是驸马!
前一段时间,北齐和大周爆发了一次不小的冲突,双方互有胜负。
恰逢三皇子案发,此时地方税收还尚未解缴国库,国库空虚,支撑不起大规模的作战。而北齐,今年收成并不乐观,双方决定和谈。
而北齐派出的和谈使者,就是九公主和她的驸马陆成。
江沐柔脑中闪过《薛平贵与王宝钏》的戏码。可惜,陆成的家里并没有挖野菜等他十八年的王宝钏,有的,只是被他架到火上烤的安国公府。
四老爷陆同此时在都督府任职,按照以往惯例,下一步他就将被派往边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安国公之前镇守的隋州。
但是陆成这么一闹,安国公府别想在军功上再有建树了。家中有人做了敌对国家的驸马,皇上怎么可能再放心将兵权交给陆家人?
“看来四叔以后要清闲了。”江沐柔苦笑道。
“留在京中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没有性命之忧。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靠,这是我今日从三皇子那里学来的,甚是有道理!”
“月满则亏,这也未必不是好事!”江沐柔点头应和。
陆柔出嫁定在一个月后,此时,所有的嫁妆准备的都差不多了。
刘夫人已死,大夫人作为陆柔的母亲,按照惯例给她添了十抬嫁妆。
这样,加上刘夫人留给她的,还有老夫人添的,陆柔出嫁时必然是十里红妆,风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