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也不在乎吗?”陆远将一个账本扔到肖虎面前:“贪墨军饷,数额巨大,怕是死罪难逃啊!”
肖虎终于装不住了,身子颤了颤:“你从哪得来的?”
“这个不劳你费心!”陆远将肖虎的话还给他,浅笑道:“你供出幕后主使,我可以跟圣上求情,保你一命!”
“这就是老子干的,这件事情都被你翻出来了,你挺有手段啊!”肖虎冷笑道:“你跟圣上求情?那也得圣上肯听啊,我的罪过有多大,我自己知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尽管来就是!”
说完这话,干脆放弃的求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让外面那帮大人们进来吧,该上锁上锁,该绑就绑,有什么话,公堂上讲!”
国公府听风院内,灯火亮了一夜。
江沐柔和陆远都没有睡意!
“想不到牺牲了你的色相,还是依然没拿到肖虎的证词!”江沐柔叹了口气道。
陆远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什么叫牺牲了色相?
“我的色相还在呢,给夫人留着,完全没有牺牲!”
“咦~~”江沐柔抚了抚满身的鸡皮疙瘩:“你可少来!”
“说正事儿,这个肖虎就没有弱点?”
“肯定有,只是这个弱点怕是掌握在对方手里。”陆远剑眉微拧:“肖虎这步棋,废了!”
“好吧!”江沐柔起身:“珠珠应该快醒了,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三皇子府中那些女子都那么任人摆布了。她们都被下了慢性毒!”
“我也得去上朝了,等回来跟你同步信息!”
肖虎这件事,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不仅是因为他觊觎朝廷命官的妻室,还有他贪墨的军饷。
肖虎于今年七月被调配进京,此前一直镇守西南。
他在西南虽然官阶不高,却是管理钱粮的要职。朝廷下拨的军饷,居然有近半被他克扣了。
这么久都没人发觉,一是因为这个链条上,既得利益者不少,知道也护着;再者是因为他的手法很是隐秘。
不仅账务做的漂亮,就连物资,从表面看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物资好坏掺半,虚报人数,冒领军饷,反正这些线上都有人,自然查不出来。
最要紧的是,京城中有人给他打掩护,户部、兵部、乃至皇上的第三子,都是他的保护伞。
肖虎本人,除了承认事情都是自己干的外,一个字都不多说。
这个案子要想往下查,阻力重重。
龙颜震怒,叱令大理寺、刑部主理此案,兵部、户部协助稽查,御史台则全程派人监察。
本年国库本就空虚,军饷的大半都仰赖京中的富户的支持,这种艰难的时候居然还有人把手伸进来,简直就是找死。
肖虎很快被抄没了家产,令人感到不解的是,他的那些姬妾并没有各自拿着嫁妆去自寻出路,反而团结在肖夫人周围,集体搬去了肖夫人的一座私宅。
珠珠已经醒了,只是话还说不利索,每日江沐柔来给她送药,都要跟她聊上几句。
都是无关紧要的,什么今日的天气啦,什么街边出了什么新奇的吃食了,偶尔还会给她带上一份半份的。
渐渐的,珠珠看她的眼神没有了那么深刻的敌意,变的淡然了起来。
“户部那个侍郎今日被抓了,这可是个关键人物,许多事情怕是要清楚了!”江沐柔一边给珠珠喂药一边轻声道。
珠珠转了头,躲开江沐柔递过来的盛着药的勺子:“你想怎么样?”
“珠珠啊,你还年轻,身上这毒虽然一时还解不了,但是,我压制它还是没问题的。”江沐柔放下手:“三皇子要你的命是肯定的,你现在还护着他,有必要吗?”
“没必要。”珠珠垂下头:“我现在这样,三皇子只以为我死了,也就罢了,现在跳出去,不是告诉他,斩草没除根,请他继续吗?”
江沐柔脸上的表情不变:“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把你没死的消息放出去呢?我那么善良?”
“所以啊!”珠珠冷笑:“人美心善的国公府大少奶奶也不过如此,我还想赌一下,想不到,我输了!”
“我会出面指证三皇子,但是你要知道,我人微言轻,而且,三皇子给我们下命令,都是单线联系,我除了知道我的上线叫梅花,以及引你入局外,什么都不知道,作用不会很大!”
“总比没有强。”江沐柔将药碗端起来:“对了,我想知道,真正的清怜去哪里了?”
“你能将清怜的小动作都学的这么像,肯定与她相处了很久。”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抠手指那个小动作还有问题,这次找上门来,居然都改了,可见,是清怜亲自指导。”
“你觉得呢?”
“死了?”江沐柔试探道。
按照三皇子一向的做法,这次派珠珠入府,就是最后一次用她。
最后,连珠珠的性命也不会留,更何况一个指导者的性命呢。
去清怜最后居住地方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她的父母果然在年初就亡故了,清怜独自一人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