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当然相信你了。”江沐柔按下陆远的手:“近日父亲的精神很不好,我给他开了个安神的方子,有空你给他送去?”
自从刘夫人故去,大老爷就一蹶不振,整日里告假在家。
倒是不出去喝闷酒,只是整日整日闲坐着看天,听大夫人说,夜里几乎也不睡觉,对于这个夫君,大夫人早就心死了,所以这话,她只当闲话,说给江沐柔听。
江沐柔还是往心里去了,毕竟是陆远的父亲,虽然情比水淡,但是终究一个宅子里住了这么久,还有个父子的名分在,她也不知道陆远对于这个人还在乎几分。
只是,刘夫人这些脏事,大老爷毕竟没有参与,从哪方面来说,都不至于见死不救。
陆远收起了脸上溺爱的笑容,接过方子,淡淡的道了声:“嗯。”
虽然他遮掩的很好,可是那双幽深的眸子,终究还是起了涟漪。
他,还是在乎的啊。
清怜被安排在了听风院旁边的采荷楼,那是一处空院子,因为开窗就能看到满堂的荷花而得名,平日里专供家里的女眷赏荷玩乐休憩使用。
院子里东西一应俱全,只要将被褥换一下就能入住。
这个时节,荷花是没有了,只剩下满塘的残荷,带清怜进来的时候,江沐柔有些不好意思。
“这里简陋了些,夏天的时候还好,景致极美,现在就差了点意思,只能挖藕了。时间太仓促了,几间客院都许久没打理,住不得人,只能委屈你在这里暂住一段日子了”
“嫂嫂别客气,这里就很好,残荷,挺有意境的。”清怜清浅的笑道。
残荷有什么意思,江沐柔觉得,那藕才清甜呢。不过,清怜表妹精通诗书,又文雅恬静,她看问题的方式和自己这个粗放的人自然不一样。
江沐柔笑着点点头:“藕也很好吃,找个好日子,我让家丁全挖出来,我们吃火锅。”
清怜笑的好似一汪春水,点点头道:“好。”
晚上,江沐柔拥着薄被,坐在床上跟陆远闲聊,话赶话就说到了清怜院子里的那汪水塘。
“赶明日叫陆二将塘中的藕挖出来吧,我们吃火锅!”
“挖藕是小事,只是,这火锅却为何物?锅子吗?”陆院疑惑道。
“你不认识火锅?就是将锅放到炉子上,然后放菜啊,肉啊,当然,锅底最重要!”江沐柔惊讶道,难道这个时代居然不吃火锅?
想到火锅的辛香鲜美,江沐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同时,一个赚钱的好路子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那不就是锅子嘛,不过,火锅这个名字也很贴切!”
只是叫法不一样,江沐柔的脑海中划过下午跟清怜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清怜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起了疑心。
“你们把这个东西一直叫锅子?”江沐柔确认道:“在别的地方,有没有火锅的称呼?”
“什么叫我们,你不是也一直在燕京长大。”陆院笑道:“别的地方,按照我的认知,似乎是没有,不过,我对吃食这种东西,向来兴致不大,所以了解不多,怎么了?”
江沐柔的心里越发的不得劲,甚至想到了珠珠的那张脸。那张脸慢慢的和清怜的面庞重合,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珠珠又消失的那么奇怪,那么,此时住在府里的这个人,到底是珠珠还是清怜呢?
“陆院,我问你,这个清怜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胎记啊,什么的?”
见江沐柔一本正经,陆远的心里响起了警钟:“你怀疑她?”陆远思索着,忽而笑了:“她身上有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连我夫人身上有什么都不清楚。”说着眼睛在江沐柔的身上打量着,满是热切。
江沐柔的脸上立即染上一层绯色,嗔道:“你正经点!”白了陆远一眼,清了清喉咙道:“那你们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是只有你二人知道的,我总觉得这个清怜有点怪。”
说着,江沐柔将近日在采荷楼发生的事情跟陆远讲了。
“许是她搬家后的地方这么叫?”陆远神色沉了下来:“我着人去查查看,不过,应该不会有问题。”
陆远将清怜抠手指的小习惯跟江沐柔讲了一遍。
听了这话,江沐柔心中的疑虑才减轻了一些。
秋意浓了,一大早,陆二就得了陆远的指示,哼哧哼哧的在采荷楼挖着藕,边上两个家丁往盆里捡。
刚开始,陆二还凉的斯哈、斯哈的叫,不过一会儿,日头高起来了,居然冒起了汗。
清怜热心的给忙活的三人准备了茶水,着小丫鬟给送了去,还从曲妈妈那里领了几个垫子,让几个人休息。
“哎?这表姑娘真是人美心善,跟咱大少爷又有年少的情谊在,你说会不会哪一日入了听风院啊?”一个家丁跟另一个家丁咬耳朵。
“那很有可能,少夫人嫁进来这么久了,肚子都没个动静,大少爷刚封了世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繁衍子嗣!”
“对啊对啊,表姑娘别看长的瘦弱,但是腰细屁股大,正经好生养呢!”
“喂!你们两个,嚼主人家的舌根子,是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