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江沐柔的心中有了计较,但是绝不是陆柔说的那么简单。
结合江沐晴的事情,还有春兰闪烁的态度,江沐柔大概可以猜出,三皇子对于塞给他的侍妾来者不拒,到底是为了什么。
愿意做他侍妾的,大都是地位低下之辈,但是能塞给他,姿容都不会差,而且从小得到了很好的教导。
他再加以栽培,那就是妥妥的花魁级别的人物,姬妾犯错,发卖出去,谁都不能说什么,顶多谴责两句,说他私德有亏。
可是,真的是发卖吗?恐怕这些女子都被他包装好了送到了某些人的床上,他再从这些人身上获取想要的利益。
一本万利的生意!妙啊!
这些人家会来寻女儿吗?
也许吧,但是一入皇家门,好似入深海,有的是理由搪塞,再给点好处,这些人家恐怕还得对他感恩戴德呢!
江文渊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自己依然疼痛的腿,啃着桌子上副使孝敬他的鸡腿,满意的擦了擦油亮亮的嘴。
银库的门还没锁上,今日户部侍郎按照惯例来查点银子,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侍郎查点如此的简单。
连箱子都不开,只点了点箱子的数量便走了。
听副使讲,一向都是如此,江文渊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陆柔的婚事被搁置了下来,陆成则被国公爷好一顿申饬。
不仅仅是因为陆柔的事情,国公府向来不站队,只效忠于皇上,陆成却和三皇子走的如此之近。
甚至在得知三皇子并非良配的情况下,想将自己的亲妹妹送到他的府上,这不仅仅是踩到了国公爷的底下,已经踩漏了。
于是,陆成不仅挨了训,还喜提一个月的禁足。
第二日,皇上的案头出现了一本奏折,参的是三皇子。
上面痛陈了他苛待姬妾和下人的事实,春兰作为人证站了出来,至于绑架江沐柔的事情,这件事情毫无证据,便没有提及。
三皇子涕泪横流的表示知错,并会补偿春兰,但是对于发卖姬妾的事情,他打死都不认。
甚至还拿出了丽娘写的遗书,说丽娘因为小产后郁郁寡欢,早就寻了短见,他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关怀丽娘,也没有早点托人给丽娘那远走边关的父母带个口信。
还指出了丽娘的墓葬所在,皇上派人看过,那里果然有一个三个月前所立的墓,墓前还有供奉,证明三皇子还时时感念旧人。
至于春兰,三皇子抬出了她和江文渊偷情的事情,并说自己只是一时气急了才做下此事,已经知错了,许诺了重金,要供养春兰的后半生。江文渊作为认证,也提供了证词。
本来是指认他的奏折,没想到,却让三皇子立了一波多情贵公子的人设。
不少王公大臣为他求情,说三皇子只是因为太重感情,才受不了背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件事情说破天了,在这个时代,以三皇子这样的身份,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再加上三皇子态度诚恳,认错及时,皇上便只是说了两句就轻轻揭过了。
三皇子在起身时,眼角瞟向上疏的陆远,满是兴味与得意。
陆远面无表情,缓缓退下。
他此举,根本就不是要将三皇子怎么样,只是跟三皇子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表明国公府的态度,那奏疏的后面,国公爷也联署了名。
更重要的是,陆远想要给那些往三皇子府中塞女儿的人家提个醒,那里或许并不是金窝银窝,而是烈狱。
春兰终于能见光了,既然三皇子已经当众认错,那他就不能再对春兰做什么,否则那就是不打自招。
在城外的官道上,江沐柔和四夫人亲自来送春兰离开。春兰一潭死水似的眼睛中,此时满是对前途的憧憬。
她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重新开始,她的绣工不错,以后或许可以以此为生。
“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春兰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了:“那些被送出去的女子之所以一直不反抗,是因为她们都会被喂一种药,定时定量!”
怪不得,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将此事说出来。
“多谢,我知道了!”江沐柔点点头,诚挚的道谢。
“另外,我为我那些年对您的伤害,道歉,对不起!”春兰低垂着眼眸,声音满是真诚。
江沐柔挑了挑眉毛,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那些伤害,都是原主承受了,她觉得她没资格替原主决定什么,只淡淡道:“走吧!”
车轮转动,阵阵尘土飞扬,春兰奔向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告诉陆成,加快点动作!”三皇子对于陆远当众给他难堪的事情,并不如表面上看的那般毫无介怀,相反,他恨毒了陆远。
既然拉不拢,那就毁掉!
“陆成还被禁足呢!”隋思小心翼翼的回禀。
“我会帮他的,希望他能争气点!”
几日后,城防司来报,城外常山上总有匪徒袭扰商队,城防司几次清扫都铩羽而归,故请求拱卫京师的京卫出动剿匪。
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