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走道尽头,房间的门紧闭着,引路丫鬟将二人带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二人进去就可以。江沐柔冲丫鬟点了点头,小丫鬟便转身离开了。
二人推门进去。屋子里的光线很柔和,窗子开着,可以看到开的正好的合欢花,浅浅的安息香钻入鼻翼,让人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看来四夫人花了大价钱。
春来倚着一个软枕在床上坐着,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露在外面的脖子,手臂可见深深浅浅的伤痕。
听到开门声,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抬了抬,看向来人,散漫的目光慢慢聚焦,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四夫人和江沐柔摘了帏帽,坐在床前。
四夫人率先开口:“今日觉得怎么样?”
“挺好,没有那些臭男人折腾,就挺好。”春兰的声音细细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腕子,满是苦涩。
饶是江沐柔无心管她,看她这样,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你说知道是谁绑了我?”江沐柔开了口,不自觉的放柔了语气:“三皇子?”
春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知道?”
“猜的!”江沐柔摇摇头:“你能接触的左不过那么几个人,对于我那小叔子来说,定远侯府还不配和他合作。”
春兰脸上满是惊讶,继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二小姐,你和以前真是不同了!”
是啊,是不同了,原主已经被你们这群唯利是图的人逼上了绝路,心里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来给你看看!”江沐柔拉过春兰的手,手搭上她的脉搏,认真的诊起来。
春兰乖巧的任由江沐柔摆布,眼里又恢复了了无生气的样子。
那日四夫人已经找人给她看过了,没有一个郎中不摇头!
“张嘴,我看看舌苔!”江沐柔语气平静,看出情绪。
“脱了衣服我看看!”
“你的月经带呢,我看看!”
前面的要求,春兰全部乖乖照做,在听到这个要求,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在这个时代,月经血被视为秽物,触碰了会带来霉运,就连月经带也需要晾晒在隐秘的地方,不能让旁人看到。
这江沐柔居然要检视,从来没有一个大夫会这么做,更何况江沐柔现在身份贵重,远不是一般的大夫!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江沐柔重新给春兰盖好被子:“我是大夫,看好病是我的职责,我不认为月经带有什么好不祥的,在哪儿,以你的状况,应该刚刚换下来吧!”
春兰点点头,给江沐柔指了一个地方,江沐柔戴了手套,翻出来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不严重,好治!”江沐柔拿起纸笔开始写方子:“这里有人给你熬药吗?”
春兰的眼中迸发出奇异的光,已经绝望了,只是想死的体面一点,却没想到江沐柔竟然信手捏来,好像一点难度都没有。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江沐柔吹着纸上未干的墨汁:“宫颈湿疮而已,你的不过是严重了一点,配合我的针法,一个月就可痊愈!”
“只是,你这活儿,以后干不了了!”
春兰拖着虚弱的身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床下:“求二小姐救我!”
“可以,但是我有条件。”江沐柔言简意赅:“到了时间,我会让你指证三皇子,你敢吗?”
“当然,作为回报,我会找人给你赎身,顺利的话,你会有一个清静的下半生,但是,如果我输了,三皇子的手段你也知道,你可能就活不了了!”
“我敢!”春兰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如果我不答应,岂不是现在就要死了?能赚一段安稳日子,我不亏!”
“我多句嘴,你家大小姐呢?你这样,她就没给你说句话?”一旁沉默的四夫人问道。
“她?她连自己都快顾不了了?”
“她可是定远侯的女儿,就算不受宠,三皇子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吧!”
“有些事情夫人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太多,不好!”春兰别过了眼睛,不想再说了。
回到听风院,江沐柔琢磨着春兰最后的那两句话,总觉得里面隐藏了很多东西。
她的情绪里有深深的恐惧,比死都可怕。
江沐晴到底在经历什么?
没想到,第二日,江沐柔就见到了她。
饶是她一身素衣,帏帽遮面,江沐柔还是凭借身形认出了她,那是原主母亲死后,她出嫁前,十几年的噩梦,就是凭脚步声都认得出来的人!
江沐柔本不想接待她,但是因为心里的那份疑虑,江沐柔还是按下了赶人的情绪,手搭上了江沐晴的脉搏。
“夫人怎么了?”江沐柔抬眼问诊。
“求子!”
“嗯!”江沐柔答应一声,专注在脉搏上。
江沐晴的脉,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从容和缓,流利有利力;寸、关、尺三步均触及,沉取不绝。
但是,这看似很正常的脉里,总好像带了一点什么,江沐柔从没有见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