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周使臣?我不知道!”耶律才吐了一口痰,面无表情道。
“还装?”那胡子大汉抬头看向门边的守卫道:“将人带进来。”
一个矮个男子被带了进来,耶律才抬起头,看向来人。
这个男人长的瘦瘦小小的,尖脸,一双三角眼滴溜溜的转着,见到胡子大汉,忙不迭的行礼道:“见过吴大人!”
一口地地道道的汉话。
耶律才的精神猛地紧绷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瘦小男人。
“何大人客气了。”吴大人指了指一边铺着兽皮的台阶,示意何山坐下。
何山推脱了一下,屁股半沾着台阶坐了下来,脸上堆着笑,一脸谄媚。
“何大人,你来跟我们北齐的这位皇商大人说说,你们来了多少人?”
“回吴大人的话,我们来了两队。”何大人一脸恭敬的回道:“一个是安国公的嫡长孙陆大人带队,在明,一个则是由我带队,在暗。”
“我无能,被您抓来了!”
“耶律才,谁不知道你从大周买瓷器,背后的老板就是陆远啊。他来北齐,想见圣上,必须通过你!”
“冤枉啊,跟我做生意的是陆公子不假,可是,他近日确实没有联络我啊!”
“还嘴硬!”吴大人手上使劲,也耶律才的半个耳朵瞬间被削掉了。
大帐内响起耶律才凄惨的叫声。
“你没见他,怎么去见木公公?今年宫内的采买都结束了!”
“我能有这个差事全凭木公公在太后面前美言,这样的关系,我自然要时时刻刻维护,有什么奇怪?”
“行,还嘴硬!”吴大人的刀放到了耶律才的另一只耳朵上:“你要不说,那我就慢慢割,先是耳朵,然后是鼻子,手,脚,不急,我有的是时间。”
一边的何山早就吓的抖作了一团,吴大人不耐烦的让人将他拖了下去。
“你割吧,就是杀了我,我也是这话,没见过!”耶律才虽然痛的浑身发抖,可是依然不松口,面上是视死如归的表情。
“好啊,那你就慢慢享受吧!”耶律才手上加劲,刀子已经抵上了耶律才的另外一只耳朵。
大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一个士兵匆匆跑了进来,在吴大人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句。
吴大人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将刀子插到腰间的刀鞘里,看着耶律才冷冷道
“我一会儿就带陆远来跟你团聚,来人啊!将他押下去!”
本来面色坚定的耶律才突然慌张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被拖离了大帐。
吴大人大名叫吴名。在北齐,大部分人是没姓的,只有贵族才能得姓,还必须依靠皇家御赐。
比如这个耶律才,就是太后遇刺的姓。
吴名这个吴,是他在一次杀敌时俘虏的一个大周将领姓吴。
这个人硬气的很,受尽折磨也没变节,这让吴名十分佩服,便取了他的姓,让属下这么称呼他。
时间久了,叫惯了,反而忘了他本来姓什么了。
汉姓必须配个汉名,吴名的主子请教了一个大周的有学之士,这才有了这个名字。
吴名,无名,他干的就是不能留名的活儿,很适合他。
点了五十个人的亲卫队,吴名冒着风雪在夜色中冲出了营地。
刚刚有士兵来报,在隋州边境的村子里发现了陆远的行踪。
那个村子离他驻守的地方,不过三十里地。
快马,半个时辰便能到达。
门外,西北风呼呼的刮,陆七看着静悄悄的窗外,心情愈加烦躁,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陆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间已经过了亥时,他跟耶律才约的就是亥时。他从来不会迟到,可是现在却晚了一刻多了,陆远吩咐陆七收拾东西。
不管是不是因为天气原因晚了,他们必须警觉,最起码要换一个地方。
趁着夜色,二人出了村庄,来到村口他们一早选好的备用地点,一个破旧的祠堂。
这是入村的必经之路,如果耶律才只是来晚了,那么他来的时候,陆远也能看到。
要是有异象,他们则可以第一时间逃走!
陆远和陆七二人刚进入祠堂,一阵马蹄声混合着北风声窜了进来。
二人对视一眼,陆七迅速躲到了门口。
听声音,这队人距离村口已经不远了。
已是深夜时分,天上飘着雪花,极大的影响视线,只能看到点点火光在迅速靠近。
陆七侧耳倾听,心中默默数着,来人居然有五十一人之多。
心道不妙,迅速回去找到陆远,在一处僻静的地方猫了下来,时刻准备离开。
“五十一人,会是耶律公子吗?”陆七小声问道。
陆远坚定的摇摇头,神情紧张了起来,怎么可能,这种事情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带五十个人,还大张旗鼓的,一定是被发现了。
祠堂建在一个低矮的山坡上,四周坡陡,马匹是上不来的,但是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