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切顺利吧!”安国公抬头问:“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还好?”
青年将军咧着嘴呵呵一笑道:“老国公放心,四爷好的很,前一晚还救下了小陆大人!”
“哦?我那个孙子也来啦?”安国公将捅火炉的叉子往地上一扔道:“好啊,我们陆家三代,可算是全乎了!”
“下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你了。”
青年将军一躬身,转身往外走。
“哎?”安国公突然想起了什么,青年将军听到喊声,回过身来,安国公瞪着他:“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叫我老国公,我可不老!”
小将军忍俊不禁的笑起来:“是,国公爷!”
“滚出去吧!”
待小将军走后,帐内就只剩几个守卫,安国公重新拾起叉子,摆弄着炉火,炉火噼啪,让空旷的帐子更加安静。
“你就是宋九?”安国公眼皮子也没抬,漫不经心的问道:“帮三皇子买些粮食?”
“是小的。”地上站着的那个中年男人抹了一把头上渗出的冷汗,恭敬的答道:“是帮着倒卖过几次,可,这都是正经生意啊!”
“哦?正经生意?”
“是啊,我们出入都有官府签发的凭据,我们双方也都有字据的。”宋九急切的道:“小的知道三皇子现在做下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跟小的做生意的时候,可还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呀。”
“他让小的怎么做,小的就怎么做!”
“嗯。”安国公点点头:“我自然相信你。叫你来也没旁的事情,就是问问你啊,那些粮食你都运到哪里去了?”
“齐国啊,自然是卖给齐国商人啊。您知道,他们不善耕种,土地又贫瘠,这细粮对他们来说可是稀罕货!”
“齐国?”安国公淡淡道:“你现在也藏在那儿吧。你看,我能把你从齐国找出来,三皇子也能!”
“跟三皇子做生意的不止你一个,死的也都差不多了。”说到这里,安国公回头看了一眼文书:“老周啊,还有一位是吧,在路上了?”
“回国公爷的话,快来了!”
“是啊,现在打着仗呢,我们力量也有限,只对有用的人提供保护。”安国公叹了口气:“既然你不说就算了,我一会儿让人将你送出城,你愿意去哪就去哪吧!”
一番话说完,宋九的脸都皱在了一起,声音颤抖着,都快哭了:“可别啊,我出去,不就是个死?”
安国公将烧的通红的叉子从炉膛里抽出来,突然猛的插在宋九的脚前,“那你倒是说啊!”
安国公一声厉喝!烧的通红的叉子接触地面,冒出丝丝的热气,距离宋九的脚不过分毫,他“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涕泪横流的喊道:“别,别,我说!”
安国公俯下身子,将地上的叉子拔起,带起的泥土崩了宋九一身,可他根本无暇顾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国公,就怕老头一来气,将叉子招呼到他身上。
“说就对了!”安国公的语气恢复了平静:“老周,细细的问,问完了跟我说一声。”
安国公站起身,走出了帐子。
位置一旦确定,就有一场硬仗要打,现在他得去跟将领们商量商量如何排兵布阵。
不过半个时辰,讯问的结果就被送到了老国公的手上。对着舆图看了一下,发现放粮的地方是在一个窄道上。
这条道几年前还没有,正是最近几年出现的。这么一看,正符合三皇子屯兵的时间线。这条小道,极有可能是三皇子为了方便自己而修的。
但是,这个位置跟早上发现黑烟的地方正巧相反。
“会不会是这个宋九说谎了?”刘将军怀疑道。
“不会。”陈将军的态度十分坚定,指着舆图说:“这个小道这么隐秘,他要真的没见过,怕是编不上来啊”
“可是这边林深草密,后面山石耸立,不像是能待人的地方啊。”
“舆图上对这林中的情况一点描绘都没有,你看到的只是山而已,地势如何,是不是能藏得住人,我们根本不得而知!”陈将军反驳道。
“不必猜测了。”安国公夫人出声,打断了几人的争论:“我一会儿去探探就是,要是真有大家伙,正好毁了!”
众将领纷纷看向安国公夫人,虽然早些时候就知道要派人夜袭大莽山,可是没想到,这先锋居然是安国公夫人。
“这......”让一个老妇人充当敢死队,在场的众人都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羞愧:“我等都可以,秦老将军您还是坐阵吧!”
“就让她去吧!”安国公摆手:“你们还有硬仗要打,谁都不能缺。秦将军是最好的选择!”
“那我即刻出发!”
“走吧!”安国公站起身,对安国公夫人抱了抱拳:“务必小心!”
“嗯!”安国公夫人抱拳回了一个礼,转身出了大帐。
一身戎装,身姿虽然不复年轻时那般挺拔,但是步履却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这个时辰,大莽山深处,三皇子也没有睡觉,身上搭着一袭黝黑的狼皮毯子,修长的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