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面唤作庸医，所有医生的脸上都挂不住了。
负责接待陈凡的那位主任，也已经认出闹事的患者。
“什么好几天，你明明昨天才来医院好吧！”
“就算这样，那我也住了一整天院了，到现在肚子疼的毛病还半点没缓解，你们不是庸医是什么？”病房门口的患者仰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王祖建，你别无理取闹！我们已给你做过详细检查，你根本没病！”
护士长听不下去，将详细的检查报告取出。
“那是你们无能，反正我现在疼得是死去活来！”
王祖建抱着肚皮，叫得愈发凄厉，最后干脆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你若再无理取闹，我可就报警了！”护士长脑门儿漆黑。
“你报，最好再联系几家报社，让全国人民都看看，你们这群庸医是怎么欺负病人的！”
说话间，王祖建竟先一步掏出手机，故意对着一群医生护士晃悠。
“正好，我就认识不少记者朋友！”
话音刚落，他便翻出一个号码，作势拨打。
见状，护士也好，医生也罢，全苦了脸，根本拿姓王的没办法。
便是闻讯赶来保安，也蹑手蹑脚地缩在一边，根本没敢上前。
外围看戏的患者和家属，则对着医生护士指指点点。
见此一幕，陈凡眉头紧蹙。
以他的敏锐，岂能看不出姓王的是在故意搅事儿？
可不知内情，他并没有贸然插手。
“你闹够了没有！”
就在他决定再看看情况的时候，突有一道熟悉的男音响在场中。
覃煜越众而出，黑着脸，攥着拳头，愤然看在王祖建面上，嘴唇被自己咬得几欲出血。
“当然没有！”王祖建咧嘴冷笑，“借了钱不用还吗？告诉你，只要你一天不还钱，老子就一天不出院！”
后半句，这货故意压低了音量。
不过，他的话语还是落在了场中大半人的耳朵。
“原来这家伙这么闹，都是因为覃家小子啊。”
“世风日下啊，躲债都躲到医院来了，他就不觉得丢人吗？”
“赶紧把钱还了，别影响我爸养病。”
“对对对，这儿可是医院，要闹换个地方闹去！”
看戏的说着说着，甚至开始向院方建议，要把覃母请出医院！
覃煜听着身边的指摘与议论，把自己的脑袋埋得低低的。
偏偏，王祖建还嫌不够，居然再次于激愤的群情之上添了把柴！
“对了，我家兄弟多，而且他们的身体都不怎么好！”
勾着嘴角，挂着一抹阴森，姓王的换了个号码，拨了出去。
三分钟没到，便有七八个街溜子结伴进门，直接霸占了急诊室的病床。
看到这群混混，叽叽喳喳的看官全都心虚地闭上了嘴。
医院的护士、医生则全都黑了脸蛋儿。
偏偏，那群混混还一个个这痛那痛，吵着嚷着要住院！
“求你了，别闹了行吗？钱我会还你的，一周，不，五天！”
覃煜并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医院，更不想影响到别的病友。
“那就五天后，再来和我聊吧！哦对了，最好让你妹妹亲自来！”
这话本来没什么，可配合王某人脸上淫邪的表情，就难免让人多想了。
“你……”
“钱是她借的，还让我们幸苦了这么长时间，不亲自给我们赔罪，说不过去吧！”
王祖建嘻嘻笑道，言落，特意伸出舌头添添嘴唇。
“你混蛋！”覃煜暴怒。
作为哥哥，他绝不允许妹妹受半点伤害。
“怎么，想和我动手？来，你倒动我一下试试！”
王祖建不止没有着慌，反而主动把脸往覃煜面前凑了凑。
覃煜扬起右臂，可最终也没能挥下去。
因为他不敢肯定，自己真若动手，这混蛋会如何报复自己。
甚至，这混蛋还可能迁怒到妹妹身上！
所以，覃煜强忍着怒火，指甲却几乎捅破自己的手心。
刺痛并没有让他体内沸腾的血液冷却半分。
“借你一万个胆子，你敢动手吗？”王祖建还在挑衅。
覃煜的手心开始淌血，瘦削的身躯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果然，一个病秧子能养出什么好货？与其继续苟延残喘，拖累后人，还不如早点咽气的好，省得……”王祖建瞥向身后覃母所在的病房。
这一刻，覃煜再也忍不住了，将高举的胳膊甩了下去。
王祖建早有防备，不屑冷笑，悠然抬手，作势格挡。
覃煜的攻击，果然被轻而易举地挡了下来。
“都看到了哈，是他先动手的。从现在开始，我所做的一切，都叫正当防卫！”
用力把胳膊一振，推开覃煜的瞬间，姓王的也从地上蹭起。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