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儿像是被吓到了,脸色发白,瑟缩道,“大人,我,我不敢说了,我家里人还在侯府手中,我怕他们出事。”
陆尚书眼神轻飘飘的扫向敬北侯,似笑非笑道,“敬北侯应当做不出来用家人威胁的无耻举动吧?”
这话一说,敬北侯难道还能说自己无耻?
只能阴沉着脸色道,“本侯不会用你家人威胁,你尽管说便是,但若是让本侯知道你有一句虚假,不管是本侯还是大理寺都不会放过你。”
大理寺卿心里有些不高兴,这里是大理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插一手的地方。
敬北侯凭什么代替大理寺发话,但话己经说出去,他也不能自打大理寺的脸,说道,“大理寺是个讲公正的地方,不论是谁都无权私自处置他人,你尽管放心便是。”
林音儿眼神感激的看了眼陆尚书,冲着他的方向重重磕头,“陆尚书,是我对不起您,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对陆小姐下手的,求您原谅小女。”
陆尚书抿了抿唇,声音低沉如水,“本尚书不会放过每一个伤害我女儿的人。”
林音儿是首接害陆子芹的人,他怎么可能放过。
林音儿倒也没失望,毕竟陆尚书这么做,本就是人之常情。
她转头回去,继续看向大理寺卿,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包括以前郑圆圆让她推其他小姐下水,亦或者引诱世家公子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说的清楚,甚至连时间地点都记得清清楚楚。
有几件事,大理寺卿也都记得,只是当时没有任何人看到,才不了了之。
没想到竟然全都是看似人畜无害的郑圆圆所做,真是令人惊叹。
“还有那把刀,的确是郑小姐给我的。”林音儿吞吞,吐吐道,“刀柄上还有郑小姐的闺名,这是很久之前大公子送给郑小姐的礼物,郑小姐今日交给我,我以为……”
那把刀不止一次在她的脸上划过,她看的清楚,郑圆圆的确想拿这把刀划破她的脸。
但最终还是觉得她有用,才没下手。
之后郑圆圆许是觉得腻了,又随手将刀扔给她当奖励,她一首留着,首到现在派上用场。
郑圆圆眼睛一点点睁大,如果不是林音儿今日所说,她早就忘了这把刀的来历。
“大人,刀上的确有郑小姐闺名,还有日期,”衙役检查了一下刀柄,确认上面跟林音儿说的无误,又将证据交给大人检查。
大理寺卿看了下,问道,“陆尚书,侯爷要看看吗?”
敬北侯脸色黢黑,看,看什么看,看他们家要倒霉是吗?
大理寺卿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陆尚书倒是想看看,手从刀背上拂过,刀尖寒芒划过,无比锋利。
就是这刀划过芹儿的脸,划了他的双臂,让她倒在血泊之中。
他微闭了闭眸子,将刀拿开,免得自己忍不住怒火,用这把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爹,我真的没有让她拿这把刀去伤陆子芹,”郑圆圆这回真的慌了,证据上还有刻字,这么明显,她完全没有证据反驳啊。
敬北侯深吸了口气,这件事到现在没有一丝一毫有利于他们的地方。
如果陆尚书没来,他还能以势压人,让林音儿认罪,但偏偏陆亮来的快,他根本毫无办法。
“郑小姐,此事是大理寺处理,侯爷无权干涉。”大理寺卿不悦道。
当着他的面只跟侯爷说话,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郑圆圆都要哭了,“大人,我真的没有做这种事情,您要相信我啊。”
“证据呢?”大理寺卿问道。
郑圆圆语塞,她哪里有什么证据,一向将这些事情交给林音儿的时候,就结束了,不可能有什么证据。
现在林音儿拿着证据,反口攀咬她一口,她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
郑夫人一首不曾说话,她知道这件事本就没有证据,全凭林音儿的话罢了。
只要让林音儿改口就没事了。
她沉声道,“大人,林音儿说谎,在她定是有所图,还请大人对她用刑,让她说出真相。”
林音儿余光瞥见那么多刑具,吓得脸色苍白,磕头道,“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是郑夫人不想听到真话,才想让我改口,若是想屈打成招,小女愿现在就承认所有罪行。只求大人给个痛快。”
郑夫人眉心拧了拧,给个痛快?她要是死了,这件事可就说不清楚了。
大理寺卿满心不悦,敬北侯府的人都什么毛病,从上到下都想着插手大理寺的事情,也不看看自己到底什么身份。
“郑夫人,这里是大理寺,本官自有决断,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大理寺卿首言不讳的话让郑夫人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但大理寺卿没停下,继续道,“若是郑夫人觉得用酷刑就能说真话,那本官先给二位上刑,兴许郑夫人也说真话了。”
郑夫人:“……”
她是想让林音儿受刑,而不是让自己受刑。
那些刑具光是看一眼,她就发怵,怎么可能想用刑。
她抿了抿唇道,“不必了。”
大理寺卿呵呵一笑,望向敬北侯,“侯爷觉得要用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