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夜云什么都想清楚了,几人也不再劝说什么,之后司夜云盘算了下时间又去了趟皇宫。
盛京出现西宁细作不算要紧事,出现个被重伤毁容的西宁西公主就是大事了。
她不能对南岳帝隐瞒这种消息,否则事情一旦爆出来,南岳帝又该对她不满意。
好在这只是意外,她也提前说清楚,南岳帝并未多说什么,只让她小心点。
“过段时日,西宁恐怕来人。”
司夜云不解,“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是知道南岳跟北芪的事情了?
南岳帝眸色平静道,“说是为了祝贺朕的寿诞。”
司夜云:“……”这话估计也只有西宁人自己会相信吧。
“行了,下去吧,没事多陪陪你皇祖母,”南岳帝道,齐嬷嬷的身体情况他也知道,母后虽然接受这个事实,但仍然不免难受。
她一个人在宫中孤独,需要人陪伴。
司夜云应了一声,去了趟慈宁宫,将申屠晓娅的事情说了出来,零零散散说了许多。
太后听得认真,沉默片刻道,“她重伤一事或许跟西宁人有关,你这段时间将她的身份隐瞒好,别让别人知道。”
司夜云脑海闪过一抹亮光道,“皇祖母的意思是,西宁人突然来盛京或许也是为了她?”
“不知道,但万事小心总没错,这是西宁人自己的事情,你万不可因为他们连累了自己,知道吗?”太后极其郑重的叮嘱着,什么西宁西公主,在她心里可比不上司夜云重要。 如果不是怕一下杀不死西公主反倒是给靖王府惹上麻烦,她也想劝司夜云尽早将人杀了。
“还有你舅舅的腿……”太后意味深长道,“有办法医治就医治,实在没办法,就这样吧,人活着比什么都强,不是吗?”
一连串的叮嘱,司夜云全都记了下来。
“好,我都记住了,多谢皇祖母关心。”
“咳咳。”齐嬷嬷许是受了凉风,没压制住咳嗽,帕子掩唇咳嗽了几声,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太后心里顿时发紧,看向她,“又难受了?”
司夜云道,“齐嬷嬷,我再给你开服新的方子吧。”
越到后面越难受,齐嬷嬷己经消瘦的脸颊都没有肉,神色满是疲态。
太后看在心里,疼在心里。
司夜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勉强用药,根本无力回天。
齐嬷嬷将帕子攥在手心中,不让两人看到帕子上的血迹,扯了抹笑道,“让两位主子担心了。奴婢无碍。”
太后长叹一声,齐嬷嬷哪里都好,唯独总将自己的事情放的很轻很淡。
“你啊,一辈子都这样,老了老了,就不能歇一歇吗?”太后眼底泛着心疼,齐嬷嬷笑了笑,“奴婢得了太后娘娘的关心,己经足以,奴婢只担心,奴婢走后,娘娘您该怎么办?”
偌大的慈宁宫,只剩下娘娘一个人,她就算是死了,也不安心啊。
太后知道她是真的为自己担心,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去挑选一些喜欢的宫女进慈宁宫吧。”
起码有人照顾,有人陪着,齐嬷嬷也能安心些。
病到晚期,最害怕的便是劳心劳力。
她希望齐嬷嬷能少操点心。
齐嬷嬷听到这话,满是疲态的眼睛多了一分亮光,娘娘总算想通了。
趁着自己还有点时间,可以多挑选一些,再观察观察,若是不好,也能尽早将人赶出去,如此,等她死了,也安心了。
司夜云对此也不能说什么,给齐嬷嬷换了副新的药后,才离开皇宫。
……
西宁。
大皇子府,“人找到了吗?”申屠云达正赤裸着上身,一拳一拳重重的砸在木桩之上,古铜色的健壮身体上布满了汗水,一双犀利的眸子仿若将木桩当成了最大的仇人,每一拳都用尽了全力。
砰砰砰!
侍卫听着这声音,垂眸道,“回大皇子的话,人……逃走了。”
“逃走?”申屠云达停了下来,如毒蛇一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她逃走了,你怎么活着回来了。”
侍卫脸色一白,跪了下来,“大皇子,西公主虽然逃走了,但是她重伤,又掉落山崖,断然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那女人手段颇多,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掉下山崖。”申屠云达声音越发冷冽,冰冷的眸子毫无暖意,声音冰冷冷道,“办事不力,自己下去领罚。”
侍卫身体颤了颤,不敢反驳,赶紧下去领罚。
杜前华看着大皇子停下,让人拿过来帕子,跟衣服,伺候大皇子穿戴整齐,才出声道,“那种程度重伤,就算活下来也是侥幸,很难回来西宁,大皇子若是还不放心,我再派人多找找,一定会将她找到的。”
申屠云达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当下也只能如此。
“派去南岳跟北芪的人有消息传回来吗?”他问道。
杜前华摇头,“去的时间还尚短,没有确切的消息回来,大皇子耐心些。”
申屠云达不耐烦,“耐心?本皇子怎么耐心,那老东西居然想将皇位给那个小賎人,他是不是老糊涂了,皇位居然传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