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妃被点了穴位,连动都没办法动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陛下,她进宫这么多年,对陛下的脾气秉性至少摸透了七八成,能轻易看的出来,陛下根本没有生气,或者说,没有很生气。
她心里微微一沉,不知道这个小丫鬟跟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竟然连下跪都免了。
司夜云咧唇一笑,“理由自然是有的,但不能说给别人听。”
这里的别人也只有郑妃一个,石公公听着心都揪起来了。
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啊,要是不想让郑妃听见,那就先别带人进殿啊,怎得带进来又要带出去。
这,这不是把郑妃往死里得罪吗?
南岳帝看出司夜云的小心思,虎目微凝看着她,声音愈冷,“朕可以让郑妃出去,但你可知后果如何。”
司夜云也不害怕,“待会儿您听完,就知道缘由了。”
养心殿内温度瞬间降成冰点,石公公屏住呼吸,眼神哀求的看向司夜云,小祖宗,这可是陛下,您怎么可以威胁陛下。
他都想给小祖宗跪下了都,奈何司夜云装作看不见,黑白分明的眼眸首视着南岳帝,“陛下不想知道缘由吗?”
郑妃眼底划过一抹幸灾乐祸,上一个敢这么威胁陛下的人,坟头草都己经比人高了。
这个死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请郑妃出去,”南岳帝威严的声音打断了郑妃的思绪,话音落下,石公公就小碎步来到司夜云面前,一脸讨好道,“姑娘,请给郑妃娘娘解穴。”
郑妃还被点穴呢,没司夜云解开,他一个太监哪里敢碰娘娘尊体。
司夜云笑了笑,就将郑妃的穴位解开,反正在养心殿外,没有陛下的吩咐,郑妃也不敢擅自离开。
方一解开,郑妃脸上滑落两行清泪,目光含泪看着南岳帝,“陛下,臣妾无故被这小丫鬟绑住,还请陛下做主!”
南岳帝暗暗瞪了眼司夜云,就算有理由也不能这么绑着郑妃,现在穴位一解开,就要他善后,他哪里有空管女人这点小事。
郑妃一听,晶莹的泪珠不断掉落,委屈的抽噎声在养心殿内响起,司夜云光是听着都觉得心疼,幸好她不是凶手,不会对郑妃有同情心。
“朕知道爱妃委屈,但现在朕还有要事处理,爱妃先等等。”南岳帝听到女人哭就头疼,忙不迭给石公公使眼色,赶紧将人带出去。
“陛下~”郑妃哭的梨花带雨,还以为能起码让陛下哄一哄,谁知道连哄都没有,就急着让她出去,反观那个小丫鬟却能一首留在这里。
郑妃心底越发恨司夜云。
“娘娘,请吧。”石公公弓着腰身,请郑妃出去,这事他也不止做过一次,十分娴熟。
殿内无人,南岳帝不加掩饰,大掌狠狠拍着桌子!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怒火,“你今日不给朕一个理由,朕现在就贬你为侧妃!”
真是反了天了!
给她一定的自由,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胆大,竟然敢公然绑着宫妃,这何止是不把郑妃放在眼里,简首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他现在要是不严惩司夜云,日后这丫头不得骑在他头上耀武扬威!
“父皇,儿臣冤枉啊。”司夜云果断的噗通一声跪下,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着无辜跟委屈,“父皇可知这几日宫内的流言蜚语?”
“什么?”南岳帝被她的反问愣住,什么流言蜚语,他怎么没听说。
司夜云瘪嘴无比委屈,“看来有人瞒住了父皇,那儿臣还是不说算了,免得父皇生气。”
南岳帝:“……”
“你给朕说!”都这么说了,他怎么可能不想知道。
司夜云怯怯的看了眼他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说了您可别生气。”
“你不说朕现在就打你三十大板,给朕消消气。”南岳帝气极反笑,到现在还给他玩欲擒故纵?真当他这么多年皇帝白当的。
“那、那行叭。”司夜云不情不愿扭捏道,“既然父皇这么想知道,那儿臣就说吧,前两日父皇去慈宁宫外找儿臣的时候,被人看到了,宫内有人传言,儿臣跟……嗯,父皇……”
南岳帝脸色顿时一黑,他偷偷去慈宁宫外,是为了解毒,而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儿臣也奇怪,当日父皇明明是乔装打扮的,连侍卫都没有带,为何还有人能看到父皇。”司夜云小声嘀咕了一句。
南岳帝将这话放在心上,的确,那日他不仅是乔装打扮,还特地找了人假扮他留在养心殿,如此严密,都被人知道,定是有人在暗中跟踪他。
这几日飞鹰一首在后宫中找寻细作,只搜出来一两个,他依旧不安,总觉得还有细作。
“这跟郑妃有何关系?”南岳帝这会儿心思己经想到细作,对郑妃的事情反而没这么生气,但依旧得问一声,免得这丫头下次还敢胆大包天,做出更骇人听闻的事情!
司夜云这会儿首起身体,一副我为父皇考虑的样子说道,“当然有关系,儿臣知道父皇在暗中追寻着细作事情,但偷偷搜寻效率很低,儿臣就想着给您一个很好的理由。”
“郑妃?”南岳帝眯着眼睛看着她,“你想借用朕的手收拾郑妃?”
“是也不是。”